一听这话吴秋连忙抬起手微微弯腰凑上来,一副哄小孩子的语调道“妹妹说的这是哪里话?我这个做哥哥的还能不信你么?”
谁知早就烦的要死的吴冬儿别过头,看也不看他一眼“那嬴双才是跟你一个娘胎里钻出来的,我算什么?人家要去抢婚,你第一个推我上去做帮手。
现在他失踪了你又一遍接着一遍的烦我,我又没拴在他腰带上,怎么知道他的下落?也不见你担心我会不会被弥家婚宴上的人打死。”
充满幽怨的控诉一口气从吴冬儿口中吐出,听得吴秋满面尴尬,缓了一会子才又开口“那你有没有事儿?”
咣当一声,吴冬儿猛地推开桌子起身,什么也没说直接回了自己房间。
“……女孩子大了,脾气怎么也跟着大了呢。”吴秋不明所以道。
“谁是吴秋?”
“谁是这儿的老板?”
一女一男两道声音一并从门外传来,吴秋当即回过身去,这才见门口站着互相凝视的两个人。
红缨眉头轻挑,上下打量一番眼前带着面具的萧弦,眼中火气越发大了“从刚才进门之前你就挤撞我,现在又要跟学我,你要不要抬头看一眼堂中那块红布遮着的地方?”
萧弦握了握拳头“分明是你一个劲的往我前面窜,这会子倒成了我的不是?”说完他还真往红缨说的地方看了一眼,见也没什么特别,一时更加火大“那儿有什么好看的?”
“当然好看,因为欠匾啊。”语毕红缨再次上下扫了一眼萧弦,只不过这回她的眼睛里只有轻蔑。
欠匾,欠扁?
萧弦怒,正要跟她再争执个什么,吴秋连忙冲上来说道“我是吴秋,清屏堂的老板。不知二位找我有何贵干?”
“不方便明说。”
“须得私下说。”
又是同时出口的两句话。
红缨似利刃一样的目光投在萧弦身上,萧弦也不带怕,瞪大眼睛便道“这回可是我先开口的,还请姑娘你一边儿呆着去。”
“找死?”
见两人都是一点就着的火爆脾气,吴秋立马又说“二位二位,莫要伤了和气,一个一个来,我时间充足,不管谁先都可以!”
“哪来那么多废话?我是离氏的人,若没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谁稀罕抢着来说话?”红缨冷着脸说,话落抬脚就往清屏堂内院去,使得吴秋尴尬不已。
“这位公子……您刚才也瞧见了,我……”他不好意思的说。
自打红缨说出离氏时,萧弦心间所有火气都消退了。于他而言,没什么事情是比大事更值得耗费精力的。
“无妨,吴老板先去忙她的事,我坐在这里等就好。”
弥家外府一道浓烟冒了很久,到了傍晚时分才彻底消散了。弥幺幺站在废墟前头,手里捏着一只被烟熏黑的金铃铛,脸色复杂。
“不止这个,还有一堆烧不干净的东西,都被我和李嬷嬷收起来在这里头了。”看着她脸上似有似无的恍然,芷婵轻声说,语毕还不忘把竹篮子提到弥幺幺手边。
指尖压着金铃铛上刻着的字,不知不觉间,她的指甲已经因为受力太重压得变了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