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跪趴在地上的弥舞月大口喘着粗气,弥幺幺轻笑,心声说道“看来单姑娘也要倒霉了。”
“过了今晚教主夫人给你做的保护可就没了。你到底能不能行了?”
范古两手叉腰俯视着案上的画像,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嘴巴画的也还不错,单拎出来怎么看都像个人,可放在一起看怎么瞧都不是人。
苟观一脸疲惫的盘腿坐着,连着几日都被关在这间黑黢黢的小屋子里,他胡子都乱成一团麻了。
与他一并坐着的,还有请来代笔的画师。
他脸上的只有怒意“他根本就不想好好配合,每次让他描述,他各种毛病都能发作,实在搪塞不过去了,他就开始胡说八道,您现在看到的这张已经是小人画过的几千张里最像人的一张了。”
闻言范古没好气的又看了一眼画上那不人不鬼的东西,无可忍耐之下捏起纸稿砸在苟观脸上便骂“瞧你那个样子,你到底是被那个姓单的勾走了几条魂儿?
性命都保不住了还不认真配合?你真以为教主夫人是吃素的?我跟你说啊,你要把她惹生气了,教主是不会放过你的!”
苟观无动于衷,甚至打了个饱嗝。
“你真是死一百次都不够!”骂着,范古摸了一下鼻子,冲着门口的守卫就道“来人!把这厮押到牢里去!关上他七八日的,让他知道什么叫害怕!”
话落守卫立即进门,架起苟观这便离开,看的范古是目瞪口呆,扭头望向画师就道“他这些日子一直都是这副鬼样子?”
画师无奈点头“都快把小人急死了,整日就这么呆坐着,开始那几天还有说有笑的,结果突然之间就成了个哑巴,不管你给他说什么他都不理你。
送来的饭也不怎么吃,最近两天的饭还是小人强行塞进他嘴里的。
您说他到底是中了什么邪?只要配合咱们左监司,过后不仅能领到教主的赏,还能回去继续做他的奉天司府尹。
从此再没有性命之忧,还能不愁吃喝,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听过他的话,范古整张脸都拧巴起来,回身盯着门口呆站了几秒,后又说道“其实今早玄大人已经吩咐了,单姑娘的事情先放到一边,画像也用不着了。
我刚才只是气他不知好歹,他该不会在牢里自尽吧?”
“依小人看,您还是去瞧瞧的好,那好歹是朝廷命官,要真出了什么差池,陛下怕是连教主都要责备一番了。”
“说得有道理!”
酩雪居,离煜寒倚在座上,敞开的红袍子一直到了胸口,肌肤在这映衬之下显得雪白。
有些微卷的头发随意披散着,全数垂在他的肩头,远远地看去倒像是谁家的姑娘。
红缨进来一眼就瞧见他的胸口,嘴巴张成一个圆就色眯眯的跑去他面前坐下,两手叠在桌上开口就是一道调戏“这位公子可是从西域来?生的这样好看可有钟意谁家姑娘?”
手里捧着书卷的离煜寒闻言抬眼,较深的眼窝在此刻更能凸显他的异域容颜。
然而他脸上只有怒意“沈红缨,休要对我无礼。”
无视他的怒,红缨撇撇嘴,仰了仰下巴就道“少主大人还真是无情,也不知道是谁小时候总跟在我身后一口一个缨儿的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