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大片掺了紫的乌青,皮表之下还藏着一道一搾长的口子,如今它已结了一层薄薄的痂,鲜红好似描上去的油彩。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祝宴大惊,嘴巴张得极大,好像下一秒就要让下巴落在地上。
祝子书并没什么反应,再次抽回自己的手,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将袖子拉好,抬脚往前继续走去“不用担心。”
见状祝宴再不多问,只站在原地盯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发呆。
一红一绿的两道光点在阵法上疯狂挪移,根据它们的行动轨迹,并不难看出万仙楼那位已经走向下风。
从一开始的主动溜人,到现在被弥幺幺的傀儡溜得移动速度都减缓下来。蚊子盯着阵法看得满心激动,这样打脸简直不要太爽!
对比起它的狂喜,弥幺幺就显得安然许多。
自她坐下,她便自然而然的进入冥想状态,斗法已经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她早就从冥想之中睡过去了。
“弥老幺,那厮好像认输了。”蚊子突然叫道。
只是全程挂机的人根本听不见这话。
见弥幺幺没反应,蚊子扭头一看,气的一口咬在她鼻尖上就叫
“他东南方向去了!那边是祝家的地盘,你的阵法会被祝家的守护结界给屏蔽的,快跟上去看看!”
蹙蹙眉头,弥幺幺看向阵法里逐渐定格的两点,懒懒一笑“我追他做什么?他的傀影已经有我的傀儡追着了。难道我们要做的不是救玉藻吗?”
蚊子愣住,细细想来确实如此,喉间一僵又说“那不抓住他,咱们上哪儿找玉藻?”
“万仙楼。”
“为什么?”
“因为刚才做梦梦到了。”
说罢弥幺幺起身,瞥了眼手中握着的细丝,她又勾起冷笑。重新驾着灵法就往万仙楼方向去。
傀影术最大的弊端,即傀影与本体永远呈对立面,而与祝家对立的的方向正是万仙楼。
那厮与她玩了这么久,绞尽脑汁却也只想到这么个办法,殊不知弥幺幺作为站在上帝视角的玩家,怎么可能被他摆布?
又细又长的银针扎入薄痂,立得端端正正,只是捏着它脑袋的手指并没有松开的意思。
只见因使力而变白的指尖顺着伤口从头到尾划过去,血液瞬时四溢。
不过多久,黄白色的药粉被洒在伤口上,几滴不安分的与血珠子融为一体,顺着手臂就淌了下来。
纤白的胳膊没有因为痛楚颤动一分,铜镜里只露着她半张脸。
巴婉悄咪咪的趴在门缝上瞧着里头人的一举一动,只是放在祝子书身边的那盆血水格外醒目,使得她后背汗毛直竖。
“表小姐看什么呢?大小姐回来了吗?”宁儿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吓得巴婉猛地打了个哆嗦。
转过身瞧去,见她歪着脑袋笑看自己,惊慌又转成微微的怒意,低声道“你干嘛走路都没声的?吓死我了。”
说罢她又迅速回身,重新贴在门缝上就往里看去,怎奈祝子书原先坐着的地方早没了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