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向褚香秀请示下的婆子姑娘们来来往往,无一不盯着她看上几眼。不过是十眼里有九眼都在她的肚子上。
褚香秀就斜倚在窗口的榻上,一边管着众人报上来的杂七杂八的琐事儿,一边从窗户里瞥出去一道目光打量院中人。
也不知是不是太过乏闷了些,她现在火气异常的大。
弥柒铃被关在房间里至今没有放出来,因为毒性发作,这会子嗷嗷大叫的像是被鬼掐住了脖子,恼得褚香秀越发没了好心情。
“还有就是给新二奶奶拨钱收拾住处,添置衣物收拾,分派丫头小厮及月银的事儿,这些都得四太太您放了牌子才得好……”
程三笑家的硬着头皮说,手里捏着的条子都皱得不像话。
早在听说新二奶奶进了家门的时候,她就知道要出事了。果不其然,褚香秀摆了一上午的臭脸,到现在都没半点好脸色给她们瞧。
那院子里站着的,怎么说也是有孕在身的,她竟让人家在雪都没消的冬日里站这么久……
心里才这样想,褚香秀忽的就扭过头来,冷声便道“新二奶奶?旧的二奶奶在哪里!”
一声怒喝出口,两道门内外的人全部跪下,唯春月淡淡瞥着她们。
“是老奴说错了话!还请四太太息怒!”程三笑家的欲哭无泪的求饶,同时又在心里庆幸。
幸而是四太太,而不是二房那边的烈货,否则今天非得掉八层皮不可。
“你不知道?你们都不知道?呵,旧的二奶奶在棺材里呢!这个月上旬才埋了!哪里来的新二奶奶?!”
褚香秀大声嚷嚷,生怕自己的叫骂声不能让寇音音听见。
跟在她身边一起受罪的婆子听到动静没忍住看了她几眼,见她面无波澜甚至嘴角还挂着笑,一时没忍住就说
“您有所不知,我们家二奶奶上旬才死了,平日里最是孝敬太太,虽然没有所出,但太太喜欢她的很。
今日您就这般来了,太太一时不能接受也是正常的事儿,您别往心里去。”
闻言寇音音转过身,对着婆子温顺一笑,随即福身行礼“多谢妈妈安慰,音音心里明白,也能理解。”
婆子愣。
房里的褚香秀瞥见外头这一幕更来气,握着拳头继续骂道“弥家从来都是大门大户!如今却屡屡做出让人笑话的事!真是不知羞耻!”
“太太息怒啊!”
“传我的话!给弥远江那个王八崽子说,从今往后别回来了!我四房就是断子绝孙也容不下他这等薄凉无心之人!”
“太太!使不得啊!”
“……”
“上梁不正下梁歪!你现在做出这样给谁看!弥家就高贵的很呢!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比死人窝还要恶臭!”
弥柒铃突然大喊,而后就是一道丧心病狂的大笑。
“春月姑娘!给我撕了她的嘴!”褚香秀叫道。
看着春月从屋子里走出来,直奔着另一个屋子去,寇音音连忙问向身边人“妈妈,那房间里关着的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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