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束听言,不可置信的坐在了地上。
“怎么会这样,奶奶的身子不是一直都很好的吗?”
“那都是她在你面前强装的,怕你担心,她才一直瞒着。”云初淡淡道。
曾束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起身跑到曾老夫人的床前。
曾老夫人还在昏迷。
“奶奶,对不起——”曾束的脸上满是愧意。“是我太不懂事了,害的您这么辛苦。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咱们曾府的宅子落到那狗官的手中。”
有时候,一个人的成长,并不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很有可能只是一瞬间。
当曾束再次站起身时,眼中的稚嫩、散漫消失的了无踪迹,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沉和幽深。
“云大夫,奶奶这里就交给你了。”他首先到云初面前,嘱咐道。
又走到丫鬟面前,交代了一下曾府的事宜,便出了府。
三个小伙伴还在门外等着,见到曾束出来,立即迎了上去。
“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曾束直接开门见山道。“当然,如果你们担心会惹到那个狗官,我也不会勉强。”
三人愣了愣,其中一个同伴直接在曾束的肩上给了一拳。“你在说什么屁话,兄弟有难,我们还能不帮?”
“说说你的计划吧。”另外两人也拍了拍曾束的肩膀,没有一丝退缩的打算。
曾束对着三人深深的鞠了一躬。
“多谢——”
“这是干什么?”那个锤了曾束肩膀的同伴不耐烦道“别整那些有的没的,真想感激我们,就快点多想几个点子,咱们的店,可还指望着你发扬光大呢。”
曾束郑重的点了点头,正色道“如今的这个情况,告官是肯定没有用的,我们不知道那狗官有没有与城中的官员勾结。
好在父亲、母亲和爷爷生前与人为善,倒是施恩于不少朝中的大臣。
我需要与他们取得联系,将这边的情况告知他们,并由他们直接转述给圣上。
当今圣上仁德,定不会弃曾家于不顾。再者,若是就这么让我们曾家受此欺辱,难免会寒了一些老臣的心,所以,我们要做到就是一边将这件事情闹大,一边想办法告知圣上。”
“你想怎么做?”三人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我想利用咱们的铺子,吸引那些大臣的夫人和子女们过来,再由我出面。”曾束解释道。
“你确定他们肯定会帮你,毕竟时间过去这么久了,有些恩情也……”
“对于父亲、母亲和爷爷结交人的眼光,我还是有信心的。”曾束自信道。“这是我们曾家人生来就有的能力。”
“你小子是在夸我们还是在夸自己?”三个同伴没忍住,再次锤了锤曾束的肩膀。“行了,具体怎么做,你尽管说,我们全力配合。可不能让我们兄弟就这么被欺负了。”
城中最近风靡一时的铺子突然开始有了大的动作,无论是首饰、脂粉,还是衣衫、鞋子,均推出了不少新奇的卖法。
上至官家小姐夫人,下至百姓,都纷纷赶了过来。
同时,无论是酒馆茶楼,还是大街小巷,都纷纷谈论起官员强抢民宅的事情,就连街上的乞丐和孩童,都将它编成了歌谣,沿途唱了起来。
‘狗官员,权力大,强抢民宅不商量,曾家府,世忠良,一朝落魄没人帮,小妾闹,狗官笑,欺负祖孙我来瞧,科举考,有门道,让你一辈子没法告。’
店铺中,曾束的一次次哭诉,下跪,那些官眷们想到曾府曾经的恩情,气的连目的都忘记了,直接回到了府中找自家的夫君告状。
同一时间,这首歌谣也传到了一位专门为民请命的大臣耳中。
大殿上,那位大臣和曾经受恩于曾府的几位大臣齐齐下跪,皇帝听到了那首歌谣,又听到大臣们讲述的原委,顿时龙颜大怒,下令一定要彻查此事。
还躺在小妾的温柔乡,想着怎么把云初搞到手的大臣还不知道,自己即将大祸临头。
当曾老夫人终于醒过来时,已经是七天之后了。
这七天,曾束除了出去求人办事,就是陪在曾老夫人的床前,衣不解带的照顾着她,绝不借她们之手。
“奶奶,你终于醒了。”曾束见到曾老夫人睁开了眼睛,瞬间红了眼睛。“孙儿好怕,怕您就这么撇下孙子。”
“傻孩子,奶奶没事,倒是你,不是叫你别回来吗?怎么这么不听话。”曾老夫人抬起枯瘦的手,摸了摸曾束的侧脸。“你有没有受伤,那个狗官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我没事的,奶奶。”听到自家奶奶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关心自己,曾束再次红了眼。“是我以前太不懂事,没有注意到奶奶的辛苦,奶奶您放心,以后就由孙儿来照顾你。曾府的事情已经解决了,那个狗官,再也不会过来打扰咱们了,曾府安全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曾老夫人满脸的疑惑,看向身旁喜笑颜开的丫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