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他旁边的师爷小声的在县官面前提醒道“大人,上面坐着的是大理寺卿尹廉,尹大人。”
“尹廉——”县官低声念了一声这个名字,整个人一个激灵。“那个办案丝毫不顾情面,只认理不认人的铁面阎王?”
师爷点了点头。
要说当今这满朝文武,最怕见到的人,不是皇上也不是死敌,而是这大理寺卿尹廉。但凡做了一点亏心事,都不敢与其直视,生怕被看出来。
“原来是尹大人,下官有失远迎。”县官心中害怕极了,头上的冷汗不停的往外冒,但是面上却是一脸的奉承。
要知道,这些年,他可是收了不少的贿赂,包庇了不少的凶手,手下的冤魂更是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好好跪着。”两边的官差见县官就要站起来,一把又将他按着跪在地上。
不多一会儿,县官的儿子秦寿,醉醺醺的也被带到了公堂上,与之而来的还有闵如汀、巫画和屠夫。
县官见状,就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咬着牙质问身边的师爷。
“不是要你去解决他们吗?”
“我也不知道。”师爷看着上来的屠夫和闵如汀,暗道不好。
他哪能想到,这屠夫会临时变卦,而巫画,自己连她的影子都没找到。
公堂外挤满了百姓,闵家人也早早的就被请到了偏堂等待传召。
“县官秦畜,你的儿子强抢民妇,还明目张胆的杀人嫁祸,你作为父母官,不但不按律处置,还徇私枉法,将无辜之人送上刑场,可知罪?”尹廉一一列举出县官的罪责。
“下官不认。”县官垂死挣扎道。“这闵如汀当街杀人是事实,好多人都看见了。”
“是这样吗?”尹廉看向跪在一旁的巫画。
“不是的。”巫画看向秦氏父子,满脸的恨意。
“民妇原本在这街上买手帕,不料被这狗官的儿子看中,逼着我与相公和离,我不同意,他们就抓来了我的相公,逼着他写下休书、
我相公抵死不从,这个禽兽就杀了我的相公。
而这位书生,应该是听见了我们挣扎的声音,闻声而来,却被打晕算计,诬陷成为杀人凶手。”
“你胡说。”县令就要起身,又被身旁的官兵押了下去。“大人,是这民妇诬陷下官,明明是你贪慕我们秦家的富贵,想要与你相公和离,你相公不同意,一个人走出了家门,不小心撞到了喝醉酒的书生,书生一气之下,当街杀了你相公。”
“大人,草民冤枉啊。”闵如汀见状,连忙道。“我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杀得了一位身强力壮的农夫。
再者,我家小妹常年病弱,我根本没有多余的钱去买酒喝,平时为了补贴家用,都是在街市上帮人写信赚一些微薄的收入。”
“我们可以证明,小汀先生曾经帮我写过信。”衙门外,围观的百姓们有人喊道。
“我也可以证明,小汀先生非常的穷,我就在他写信的旁边开了个茶摊,他经常在我那蹭免费的白开水喝,从来没给过钱,有时候中午,连饭都舍不得吃,更别说买酒喝了。”人群中又有人喊道。
“安静——”尹廉重重的敲了一下惊堂木。“可还有其他证据证明是县官的儿子杀了人?”
“大人——”云初被闵如风扶着,从偏堂走了过来。
尹廉看她脸色苍白,捂着胸口,一步三喘,确实是常年病弱的样子,对于闵如汀的话,不由得信了几分。
“讲——”尹廉一脸严肃的看向云初和闵如汀,见云初实在虚弱,淡淡吩咐道“给她搬个椅子。”
“多谢大人。”云初对着尹廉笑了笑,感谢道。
接着拿出一个用白布包着的匕首,展现在众人面前。“民女想让各位看一下,这是什么?县官大人,你可认识?”
这是今天早上,尹正偷偷递给她的。
他猜到狗官肯定不会这么容易的认罪,又将仵作的尸检报告和杀人凶器都给了她。
“本官当然认识,这是闵如汀的杀人凶器。”县官冷笑一声。“本官亲自审的案子,怎么会不认识。”
云初咳嗽了一声,笑了笑。
“众所周知,因为我的原因,我们闵家非常的贫穷,这匕首上面镶金带银,随便拿去一个当铺,都可以够我们生活好几年了,敢问,我二哥闵如汀是怎么拥有这样昂贵的杀人凶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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