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张笙见那藏头藏尾的家伙彻底没了声息。
瞬间觉得这座月夜下衰草丛生的庭院里多了数不清的冷意,有些瘆人。
便不再多待,化作清风回府去也。
至于袁守诚,任由他沉入污泥,彻底消失在这世间。
一夜无话,张笙拥着自家观音婢酣眠。
实际上却是神游千万里,在花果山上听一大一小两个美人儿互相攻讦,调停是非。
第二日一早,刚刚回到大唐的张笙正抱着长孙享受晨起的宁静时光。
却被门外侍者低低的禀告声搅乱。
“王爷,宫里来人了,是陛下的贴身內侍!”
张笙便知道不好,要出事了。
李世民虽然挡了人皇,但对自己还是蛮尊敬的,基本上没有什么拿不住的大事,绝不会安排人过来胡乱搅扰。
卷起一阵清风,直接带着李世民的內侍回到皇宫。
在他的引导下,来到一处偏僻的楼阁。
“王爷,您请进。陛下在里面等候呢!”
內侍用尖细的声音禀告了之后,就自顾自离去。
显然这个地方没有他存在的份儿。
张笙走进楼阁。
果然看到李世民在哪里来回转圈,好似一匹龙行虎步的骡子。
见到师父来了,便像见到了主心骨般,大步上前一把扯住衣袖。
嘴唇颤抖着,犹豫了半晌还是没有崩住“师父,我答应了!”
张笙???
有求你什么事儿么?什么就答应了?
看师父一脸懵逼,李世民道“师父,昨夜果如你所说的那般有泾河龙王到我面前求情,我答应了!”
张笙这才明白过来,再看向李世民的眼神就已经变了,俨然成了看死人的眼神。
“我跟你说的话就当是耳旁风是吧?”
李世民连连苦笑,辩解道“本来我也是咬的死死的,死活没有答应那泾河龙王。谁知道这厮胆大妄为,竟然敢以长安百姓性命威胁我,不得已才答应了!”
张笙震惊了,泾河龙王威胁你,你说话不算数不就成了吗?这还需要我教你?
厚黑一事上,堂堂唐皇应该比谁都熟稔吧?
李世民道“当时我也是这么想来着,先应承下来,梦一醒便不算数了。谁知道那恶龙竟然以命为咒,言说人皇金口玉言,若他当真身死,便夜夜前来搅扰,绝不让我好活。梦醒之后,果真觉得身上不得劲,好似被诅咒一般。”
张笙以手扶额,对这个不成器的弟子无言以对,堂堂人皇,竟然被一个小小河龙王下套设计,简直丢人。
不由得骂道“是不是自从当了皇帝之后膨胀了?玉帝要杀的龙你也敢救,你也能救?泾河龙王一时三刻便会被绑上剐龙台,哪有时间来水淹长安城?”
李世民瞠目结舌。
说话间,张笙看到楼阁之内竟然还有第三人。
不过此人一手撑住额头,遮了大半面颊,不知是何人。
李世民见张笙频频看去,便道“那是魏征,泾河龙王说的斩他之人。幸好我留了一手,将魏征看在身边,让他上不的天如何斩龙?”
言语之间颇有得意。
“师父唉,本来已经有了此番准备,可心中还是有些惴惴不安,所以请你过来。”
张笙看了看频频磕头困意盎然的魏征,又抬头看了看天色。
离午时三刻还有些时候,想必泾河龙王尚未受刑。
对李世民道“你看得住他的人,看得住他的心么?说不定人家与你一般,梦中斩龙犹未可知!”
李世民讷讷道“不该吧?”
“果然有其君必有其臣,你一修炼肉身的武将都能梦中应人事情,他一读书人庄周梦蝶,想必更是轻易。”
李世民脸色变化,叹息道“那如何是好!师父教我!”
张笙看了看被困意严重侵扰不能自拔的魏征,摸了摸下巴。
“你去打醒他?”
李世民犹豫道“有用么?”
张笙思忖片刻道“不一定有用,他是接了玉帝旨意的,总得去杀了泾河龙王才能复旨。”
李世民面色艰难,一时之间十分后悔,悔不该答应泾河龙王。
都怪自己视民如子,心太善,不然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要不直接杀了,一了百了!人都死了,玉帝总不能连死人的劳动力都不放过吧,那心也太黑了点!”
正在打瞌睡的魏征只觉得脖颈发凉,瞬间清醒过来。
然后连喝了三大壶浓茶、
李世民见魏征吓的要死,心中窃喜了一会儿。安慰道“魏征乃是股肱之臣,不能如此!”
魏征无视李世民的安慰,谢过陛下天恩之后,继续抱着浓茶狂饮。
还是保持不睡觉为好。
顶撞皇帝那么多年,皇帝早就攒了一肚子怒火了,杀心不知道积攒多少哩。
阁内顿时沉默起来,李世民和张笙围观魏征持续喝茶。
很快就看到没意思了。
李世民左右无事,便拉着魏征一起下棋。
魏征一想,毕竟得费劲心思输棋给皇帝,还不能太明显,确实能有效阻挡困意。
便满口答应下来。
结果二人刚刚落子,便被张笙连棋盘带棋子,一股脑儿的给丢了出去。
这么重要推动剧情的玩意儿,能现在玩?
李世民尴尬的笑了笑。
魏征瑟瑟发抖往边上靠了靠。
期间,魏征连续去了几趟茅厕,精神十分抖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