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大概八点半钟,会议结束,江美和同屋的伙伴们簇拥着我们走出来。会场实在不大,人又多,我们憋得满脸通红,刚踏出门,一缕带着咸味的海风迎面扑来,一下子凉爽了,头脑也清醒了不少,我贪婪地深呼吸,把空气深深地吸进去,又长长地吐出来,家乡这时候正是寒冬腊月,我却在南方的闷热里烦躁不安。
我这几天的经历,也像两地的气候反差一样,离谱又荒唐,这样想着,不觉心头一凉。
“燕玲,我们去喝杯茶吧,现在还早。”阿杰提议,他仿佛不敢和我说话。
“你问丁丁去不去,我倒是无所谓。”
“好吗?小丁丁?”
“随便。”我也不看他,只淡淡地说。确实还早,我很想单独和燕玲走走,找机会说说我心里的疑惑和焦虑。可是这个江美像个幽灵一样,阴魂不散,我们走哪儿她跟哪儿,根本摆脱不掉。回到那个他们所谓的“家”。就更没有机会了,在外面,也许会好点。
我也想单独和阿杰说说话,我就想单独问问他究竟叫我们来干嘛,根本没有什么真的工作,为什么不在电话里说清楚,要骗我。我那时候在意的,是被欺骗,我们怀揣着一颗赤诚之心来投奔他,很怕心被蒙上灰,尽管这颗逐渐长大了的鲜红色的心脏,终究会锈迹斑斑,但最初,还是想要捍卫它的本色,无论如何,最开始没有谁会放弃挣扎。
阿杰把江美拉到旁边,小声说了两句话,江美点点头,转身对我们说“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今天有点累,想先回去休息。”
我们赶快点头同意,还说了些辛苦了之类的客套话,等她一走,我如释重负,走路的姿态暴露了我终于摆脱掉她的心情!
阿杰看我这样,他也没有先前的拘谨了,又露出笑嘻嘻吊儿郎当的样子来。
“去哪儿喝茶?”
“露天茶园。”
“晚上喝茶会失眠。”
“红茶不会。”
“还有谁?”
“就我们仨!”
“又骗人怎么办?”
“什么叫又?”
“你自己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