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街道已然走了大半,凤谜连一家肉铺子都没有见到过,各式水果点心的摊子倒是见识了不少,可凤谜作为一只乌鸦,却是不好素食,无肉不欢的。
这难道是西丰国的国风习俗?
国民不论男女,都要将头发全部扎在头顶,身上的衣着也是清一色的灰,下身的衣装不是儒衫长裙,而是全部扎在云袜里?
阮大娘心里暗暗讥讽她真是个乡下野丫头,连道袍都没见识过,撇撇嘴,不屑地答道“我们西丰国可是以道治国,将来都要长生飞升成仙的。”
凤谜诧异道“飞升去哪儿?”
阮大娘“当然是天界啊!”
这臭丫头已然无知到这个地步了么?!又蠢又无知还傻,阮大娘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总觉得这丫头会坏她的大事。
凤谜不敢置信地干笑道“呵呵…这神族倒是会扩张…”
阮大娘看她的眼神更加了不得,这丫头显然是个疯癫的呀!
“你个傻丫头,可不能胡说八道!那天上的可都是神灵,你这么胡说,是要被天神惩戒的!”
凤谜又是一声干笑,她想着那神族的大皇子伯栩都是为她所救,他神族欠她的岂是一星半点的?还特么要惩戒她?呵呵…谁怕谁?
一路上,这阮大娘又提心吊胆的与凤谜将丞相府的规矩礼仪,洛樱的身世与府中众人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嘱咐她定要切记。
否则一旦漏了馅儿,她与凤谜的小命都不要想保住了。
凤谜是听得瞠目结舌,暗道,她还是做一只鸟来的轻松自在,不用应付这些繁杂的人情往来。
阮大娘念叨了一路。略有些口干舌燥,方拿起茶壶牛饮了一番,才有些怔愣“你是何时知晓我夫家姓阮的?”
凤谜“呵呵……”
瞧她那副憨傻的模样,阮大娘不悦的又瞪了她两眼,心里再次为那好容貌可惜了一番。
若是她能有这好皮囊,便也不必嫁个庄稼主,一辈子吃苦受穷,看人眼色了。
想到此,她忍不住想要敲打凤谜一番“若不是大娘我慈悲,你怕是早已被官府给砍掉脑袋了,你知不知晓?”
凤谜油盐不进地冲她眨巴着眼,心里却是委屈的快要揭竿而起了,这年头的好人好事也忒难做了些!
不说对她歌功颂德一番也就罢了,还要被冤枉成杀人犯,时时刻刻被人提醒,做不好就要脑袋分家。
阮大娘饮了茶,口水充裕的又对她念叨了一番“你可莫要忘了,是谁给了你活命之机,又是谁给了你荣华富贵和一门享用不尽的好亲事…”
凤谜咬牙,被这么念叨,她怕是死都难忘!
阮大娘一路从上马车时,不停地念叨到了丞相府大门口,凤谜数次都险些崩溃,想要一翅膀将这胖婆娘扇出九霄云外。
马车在快要被阮大娘的唾沫星子淹没时,也堪堪停下,凤谜从帷幔垂帘的缝隙中瞅见有兵丁上前与那丞相府的守卫攀谈,再抬头瞧瞧那巍峨的大门与牌匾,凤谜嗟叹道“啧啧…真是民脂民膏,呀!”
阮大娘听清这丫头念叨的是什么话时,胖脸都被吓白了,忍不住从后身锤了凤谜后背一拳头“小蹄子,你又胡诌什么呢?!嫌命长了是不?”
凤谜龇牙,她这恩人当的着实憋屈,她堂堂翼族小妖,竟沦落到被一个凡人给任意捶打辱骂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