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孙一舟毕竟只是一个普通的医生，专业知识根本无法和吴月相媲美，他只能在一些关系到夜色安全的问题上和吴月进行讨论。
但大体上吴月都能说服他。
同时他也能够感受到吴月的小心翼翼，和全力以赴。
这使得他紧绷的心情也慢慢放松下来。
直到现在第一次实验就要开始了，他不由得再次变得紧张起来。
他不奢望一次就能成功，只祈求不要让夜色受到伤害。
这个女人的命实在是太苦了，承受的灾难太多了。
当一切准备就绪，吴月反倒不再紧张，毕竟实验的程序都是她制定的，结果她都能预料得到，就算出现意外也不至于对夜色产生太大的伤害。
“夜色，我们也要开始了，这一次的目标是先恢复你的手臂。”
吴月通过通讯器告知夜色。
实验舱中夜色被捆缚在一个圆形的透明容器中。
夜色抿嘴笑了笑，不过在他那张满是鳞片的脸上这个笑容显得异常的诡异。
“我准备好了，开始吧。”
吴月微微点头：“按照既有的流程开始第一次人妖置换实验。”
实验舱的圆形容器中开始有粘稠的液体灌入，连接着夜色血管的一根根输液管开始有液体灌入夜色身躯中。
夜色的眼睛立时显得有些迷离，她的目光充满留恋的望向琉璃，那是她这一辈子最真实的人，也是被她伤害最深的人。
因为她的过错，使得琉璃一生下来就没有父亲，要承受一个变成怪物的母亲，长大了还要为母亲的事情四处奔波。
随后她的目光看向孙一舟：“做个男人是天底下对她最好的人，为了她放弃了自己的一切，在这十余年的朝夕相处下，夜色也已经把他当成是自己的丈夫，但她不敢说出这样的话，甚至不敢往这个方向去想，因为她知道，自己配不上孙一舟。
“如果我能恢复人怎么样，我以后会为你们两个活，为你们两个付出我的一切。”
这是夜色脑海中最后的想法，很快夜色就陷入昏沉沉的睡眠中。
两个小时之后，夜色缓缓苏醒过来，随后她就看到了琉璃欣喜的表情，还有孙一舟满含泪水的眼镜。
夜色的心情瞬间激动起来，因为她有了一丝希望，似乎实验真的成功了。
她连忙抬起手，果然看到一条人的手臂，呈现在她的面前。
这条手臂是这么的陌生又这么的熟悉，白晶晶的皮肤有些病态，上面还有鳞片剥落后留下的血痕，修长的十指，除了指甲有些黑绿色泛着金属光泽外，其余已经和人的手没有任何区别了。
成功了。
真的成功了。
夜色立即伸手摸向琉璃的脸颊。
琉璃连忙将胖乎乎的脸送上来。
这种触觉实在是太美妙了，她已经有太久太久没有摸过自己的孩子了。
隔着金属鳞片触摸任何东西都是硬邦邦的感觉，完全体会不到对方的温度。
而现在，夜色清楚的感觉到琉璃的脸颊很烫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