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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遍响起…林焓冰是铁了心，非要打通这个电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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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瑶白看不下去了，一把夺过他的手机，将电话接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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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了免提，扔在程湛雅盖着腿的被褥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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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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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焓冰清冷的声音传来，隐约还有敲打键盘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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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湛雅看范瑶白一眼，仿佛在说，看吧，林焓冰只是抽空关心下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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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瑶白扬眉，示意他先听电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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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湛雅轻声说：“没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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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的林焓冰顿了顿，“你在哪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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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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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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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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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瑶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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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话真让人牙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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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点儿回家，晚上不安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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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焓冰还没发现他离家三天了，显然还在粤市，亦或者是公司，反正他肯定没回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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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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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湛雅轻轻应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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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通话，范瑶白忍不住了，“你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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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湛雅点头，“差不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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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瑶白没说话，有点儿理解程湛雅那天说过不下去的话，要他…他也过不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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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林焓冰一通电话搅乱了情绪，程湛雅没什么心情说话，躺进被了里，“我困了，睡觉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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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云丽市待了九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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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一通电话打过来，范瑶白不得不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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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下飞机，范瑶白就开始进入工作状态，程湛雅一个人回了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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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空空荡荡，没有一丝人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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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湛雅并不意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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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看见玻璃桌上落下的一层薄灰时，他瞬间崩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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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去十天，林焓冰没回过这个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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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湛雅坐在沙发上，倏地觉得好笑，真是讽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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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自已在坚持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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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同一条猫，可怜兮兮地等主人回家，却很久也等不到，直至死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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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婚姻早就失去颜色，没有了激情，名存实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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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焓冰眼里只有工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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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有工作，能让他上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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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湛雅坐了许久，久到麻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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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可怕的念头慢慢成形，越滚越大，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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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极其冷静，把家里收拾了一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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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他给林焓冰打电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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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哪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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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接通后，程湛雅问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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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焓冰应：“在公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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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过家吗？”程湛雅表情冷淡得不行，情绪就在爆发的边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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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有点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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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焓冰停下手中的工作，他这几天都住在公司里，前些天回去拿过衣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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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白天回去，没见着妻了，以为他外出了，想问，一直忙，后来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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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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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湛雅低低笑了，“你忙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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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焓冰总算听出妻了语气不对劲，“你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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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湛雅又笑了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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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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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想通了一些事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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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焓冰很久没听到回应，不确定地叫了声程湛雅的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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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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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焓冰，我们…离婚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