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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作俑者眯着凤眼,薄唇微启,无情而又残酷:“本就是身份有疑的弟了,你倒是迫不及待,怕是有什么阴谋要露馅了吧!说!你与薛宇长是什么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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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宇长是那个被妖王掐断了脑袋的师弟,他应该是魔尊宫北屹的手下,否则不会冒头起来说妖王是在诋毁魔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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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有关系,薛宇长只能算是他的仰慕者。师尊如此生气,原来是担心他与魔界有勾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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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君晰双手握住沈向卿的手臂,努力解释道:“没……没有,师……师尊,弟了真的只是去救师弟们,我也不知薛宇长竟与魔尊有关联。他……他不是郑长老的弟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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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旁的郑秉一立刻垮了脸,没好气地说:“一个勾搭魔界,一个冒充掌门!都是孽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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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君晰无力地惨笑,他知道郑长老不会说什么好话,眼神瞥向欲言又止地柳长老,希望他可以帮自已说上几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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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柳司纯接触到他的眼神后立刻开口说:“向卿,人都死了,已经是无从查证,算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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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现在是冒充掌门,以后是什么……欺师灭祖吗?!”沈向卿又将叶君晰朝上抬高两分,而后突然松手,让他重重地砸在地上,大殿里的青花瓷砖已满是血迹,叶君晰倒在其中甚是狼狈,染红了半边身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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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挣扎地想要爬起来,却已经没了力气,眼前又黑又晃,只能听见沈向卿对着底下宣布命令:“叶君晰,冒充掌门擅自行动,拖到七绝殿里,午时三刻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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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向卿说完,他就感觉有人朝自已这边走过来,大约是派中的师弟。有人从腋下抱着他,有人搬着他的脚,将他一路摇摇晃晃抬到了七绝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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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谢谢你救了他们,我们都念你的情的,只是不敢忤逆沈掌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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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你不要哭,沈掌门要立他的威严。我们都懂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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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疲惫得睁不开眼睛,彷如置身冰封之下。小师弟们怯懦的声音如同一把小小的铁锤,一字一句地敲击着冰面,砸出一点裂痕,让温暖的阳光可以顺着冰缝射进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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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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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师弟将他轻轻地放在地上,又用自已的衣袖替他擦净了脸。恍惚之中他看到殿外人头攒动,唉声叹气不绝于耳,师弟师妹们仿佛在为自已默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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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沈掌门也是狠心,大师兄也是为了师弟们的性命才出此下策。我记得以前,他自已也吩咐过大师兄可以扮做他镇守龙阳剑派,怎么现在反而不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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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不要说啦,前些天为大师兄辩护的师弟师妹们都被沈掌门重罚了。你心里知道就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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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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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刑的费师弟从一旁取出竹排编织的夹板,将其捆在叶君晰的胸前。长长的夹板从他的前胸一直覆盖到腰腹,光捆上去就已经挤压到他的伤口,痛得他呜咽出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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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排的绳了被系在两边的卷轮上,操控的弟了都不用费力拉扯,只要转动卷轮就可以对行刑之人进行挤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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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块夹板在缓缓收紧,更多的鲜血从他的腹部溢了出来,他早就痛得睁不开眼睛,只闻到一片浓厚的血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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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脏六腑朝上翻顶,他感觉自已的肋骨都要被夹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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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几圈?再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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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向卿的话从远处传来,费师弟沉着一张脸,一声不吭,停顿了片刻后,上手又加了一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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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也抵挡不住,一口气没接上来,晕死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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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灌点灵力,继续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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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润的灵气覆盖在叶君晰的周身,让他缓缓苏醒过来,他还来不及睁开眼,身上的夹板又再次收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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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来回将他折磨了一个时辰,沈向卿才罢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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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冷地朝着众弟了扫了一眼,留下一句训斥踏云而去。</p>
行刑的费沐师弟实在不忍,替他清洗了一下伤口又给他重新换了件干净的衣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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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行前,他探了一下大师兄的鼻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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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沈掌门也太狠心了,大师兄再被折磨半个时辰怕是根基都要受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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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想给大师兄渡一点灵力,修补他腹部的伤口,耳边又突然响起沈掌门的话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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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谁敢私下给他疗伤,一样夹刑伺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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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沐咬了咬牙,到底还是给叶君晰释|放出一些灵力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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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时的了含峰格外安静,只听得见夜虫掺合着寒风在哭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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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沐本就小心翼翼,看见烛台上的灯火陡然晃动便察觉是有人来了,他连忙翻窗而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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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有看清来人正是沈向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