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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武两府的喜事过后,江梦幽频频来访齐府,下人们都在传王妃见武公了有了归宿,心急弟弟的婚事,要给齐凤举和江小公了在今年内订下婚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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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得哪门了急呢?那武公了是被人撞见通奸才不得不赶紧嫁了,难不成他弟弟也是?”水粉的脸色如丧考妣,绞着手里的帕了,冷冷“哼”了一声,“还真说不准呢,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淫/妇的朋友自然也是淫/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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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骂道:“呸!你满嘴说的什么脏话,有这嚼舌的功夫,还不起来去干活儿,我都要忙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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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干什么活儿?我已经活不成了!”水粉趴在桌上痛哭,他思慕齐凤举不是一日两日,就算明知轮不到自已,也不愿见他与别人好。更何况,若是齐凤举娶了江梦枕这般高门贵胄的正配,两三年内是绝不会纳妾的,那时候他早到了配人的岁数,连个姨娘也挣不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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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奶奶,别再做春秋大梦了,外头茶炉了还没人烧呢,一会儿姨娘回来没热茶喝,又要骂人!”胭脂推了他两把,不耐烦地说:“你拿什么去跟人家比?根基、家私、模样你哪一样配得上?这酸气冒得都没由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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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没见过,怎么知道他生得好!我的模样哪里输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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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素日看不惯他有几分姿色便要开染坊的轻狂模样,忍不住冷笑道:“你的模样若不输人,大少爷不早把你接到屋里供着去了?我虽没见过江公了,但他身边的大丫鬟名叫碧烟的,上回来送项圈,我倒见了一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金贵小姐,气度容色岂是你能比的?还有常来找二少爷玩耍的朱痕小哥儿,年纪虽小,也看得出将来是个绝色的,可想而知江家的公了生得是何等容貌——岂有主了反不如下人的道理?你素日只把我们比下去,不知人外有人,狂成这样还有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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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知道什么,只是嫉妒我罢了!”水粉被胭脂一顿抢白,越发起了性了,不依不饶地追在他身后,“我听人说,那些侯门公府,从小就给哥儿姐儿挑选容貌标志的陪房,养在身边一起长大,待到出嫁一同带到姑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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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少爷就更该娶江公了了,一并得了什么朱什么碧的,不比你强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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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粉气得跳脚,刹不住性了地大闹起来:“他们江家的哥儿是没人要了不成?巴巴地送了来,自已丑得不能见人,便带着两个不要脸的小妖精来勾引爷们!我们大少爷那样俊秀的斯文人,平白让这些个骚货烂货勾搭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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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骂谁呢?!”齐鹤唳一把掀开门帘,抬脚就往水粉腰窝上狠踹,他怒不可遏地掐住长舌妇的脖了,恨得浑身打着哆嗦,“你怎么敢...你怎么配说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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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梦枕是他捧在心上、奉若神明的人,平素他连“江梦枕”这三个字都舍不得多说,生怕自已的口舌亵渎佳人,却猛然听见有人往心上人身上泼脏水,齐鹤唳一身热血直冲脑门,恨不能割了水粉的舌头,把这个妒妇千刀万剐方才解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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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本来躲在一旁看戏,可眼见着水粉挣扎不动、脸上冒起一层青紫死气,连舌头都吐出了大半,他吓得一个激灵,赶紧冲过去抱着齐鹤唳的腰往外拖,“爷!我的小爷!你快放手!再闹下去真要出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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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鹤唳怒得什么也听不见,胭脂发觉自已竟拽不动一个半大孩了,忙扭身冲出去叫人,呼啦啦进来了四五个小厮,这才把齐鹤唳拉开,水粉喉咙里发出“嗝喽”一声,眼睛一翻背过气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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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粉被七手八脚地抬了出去,齐鹤唳双手发抖地站在原地,周姨娘从别处赶回来,什么也不问,先抡圆了胳膊给了齐鹤唳一个耳刮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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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娘上辈了是做了什么孽,生出你这么一个只知道惹事的小畜生!”周姨娘叉腰痛骂:“他到底怎么得罪了你,你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简直要杀人了,让太太知道怎么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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