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钦轻叹,“酸儿甜女,看来一定是个女娃啦。”
樊氏嘟着嘴,“生女儿怎么了?现在刘演刘仲刘秞三个儿子,只有刘黄刘元两个女儿,再来个女儿正好般配。”
“这怎么能说般配?那不乱了伦理了。”
“我就说,烦死人了,我想出去转转,憋闷地慌。”
“还是别去了,这几天就快临盆了。”
樊氏孕期暴躁,“樊梨,收拾一下马车,陪我出去转转。”
刘钦一听跳起来,“不行,不行,怎么还要马车呢?”
“我要游山玩水散心。”
刘钦好生劝解,樊氏不听,樊梨却收拾妥当了,扶着樊氏上了马车。
刘钦无奈,“等等,我叫上稳婆。”樊氏这才展颜。
不多时,刘钦收拾妥当,准备好物品,同樊梨和樊氏在车里,仆人稳婆跟随,一行人去郊外踏青。
樊氏已怀孕九个多月,不知怎么心情特别烦躁,刚才对刘钦多有不敬,这会道歉,“郎君,刚才我言语冒失,切勿见怪。”
“不会,不会,你高兴就好,怎么都行。”说着握着樊氏的手。
樊梨低头浅笑,手里编着红丝绳,缀着一个黄脂玉雕琢的小熊。
樊氏头一偏,靠在刘钦肩膀,“今年正月初一,天狗食日,那时我腹中突然疼痛,恰好游方道士张天师登门,便请来算卦,张天师说天宫有乱,火龙平之。三月后,让我到城南走一遭,方可顺利生子,刘氏收获一场大富贵。”
“嗯嗯,咱们今日驾车南郊游历,没有路了再折返回家。”
一路车轮辘辘,但见草长莺飞,林幽风静,迎春花开烂漫。
这一行人一直转到未时,刘钦抬头看看太阳,这才焦急道,“往回走吧,都快申时了,再不回去,只怕城门关闭了。”
樊氏不同意,刘钦没有办法,只得驾车继续前行,于是又向南走了十里。
林黑草暗,阴风阵阵,苍鹰长唳,兽王争锋。
阳光突然消失不见,乌云突然占据半边天,刘钦心中不安,“细君,怕是有雷雨,我们回家吧。”
樊氏掀开帘子,抬眼观瞧,“好吧,咱们回家。”
不巧,旁边树林里一阵风起,樊氏定睛细看,只见一黄一白之物扑面而来,樊氏大惊。
黄色之物大如山丘,是一只大熊。
白色之物悍如霹雳,是一只白虎。
一只黄色山熊与一只白色猛虎在林中恶斗,突出林外,黄熊窜到车后,白虎从樊氏眼前掠过,粗壮的尾巴从樊氏鼻子前边划过,根根细毛好似钢针,扎了下鼻子尖。
樊氏吓得窝到车角,不时战栗。
黄熊白虎不时在车左右腾跃扑杀,从车前奔跑呼啸,熊虎跑到了山里,猛兽的嚎叫声吓坏了众人,驾车的家仆、准备接产的稳婆惊慌之下,逃之夭夭。
马匹受惊,奋蹄狂奔,刘钦一边咒骂逃跑的家仆,一边赶紧驾车把控方向,远离了山林,马车漫无目的,兜兜转转,一路飞驰,车辆颠簸。
樊氏、樊梨在车厢内被晃得前后摇摆,樊氏本就被凶兽的搏斗给吓着了,惊惧之下,颠簸之中,动了胎气。
樊氏临产在即,颠簸之下,血水流了出来,哀嚎不止。
樊梨掀开车帘子,“夫君,夫君,夫人要生了,快停下。”
刘钦扭头,但见车内一片血污,樊氏捂着肚子哀嚎,满脸的汗水,头发粘在了脸上,面色蜡黄。
刘钦害怕了,焦急起来,拼命喝止马车,一边回头安慰樊氏。
也不知道跑了多远,马车终于停下了,刘钦浑身是汗,扒掉外衣,掀开车帘子,樊氏疼得已经没有力气嘶喊。
刘钦急得满头大汗,“樊梨,都靠你了。”
樊梨临危不乱,重重点头。
刘钦双手合十,心中祈祷熊虎不会跟踪追来,祈祷婢女樊梨能发个大招,顺利接生。
樊梨也急的满头大汗,虽然自幼聪颖,识文断字,可接生的活只看过没干过啊,可这会儿赶上了,只得硬着头皮解开樊氏的衣裙,也学着接生婆的样子,出言安慰、鼓励。
刘钦正焦头烂额的在马车外转着圈圈,心中焦躁,头顶乌云密布,天色越来越黑,发妻樊氏正在马车内痛苦哀嚎。刘钦默默保佑,只盼母子平安。
孕妇生产,其中惊险好似其人鬼门关前打转,但愿天下产妇孕期平安,顺利生产,健康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