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山山麓,几具娇小的骷髅躺在草丛中,残肉恶臭,白骨森森,尸首分离,那是几个孩童的遗骸。
无病、姬麓瑶杀气腾腾,冲到了莲花山山脚,魏珂的手下已在此埋伏,一声唿哨,众人窜出,拦住无病、姬麓瑶的去路。
无病冷笑一声,“麓瑶,做好自己防御,你不可对敌,只要自保就是帮我忙了。”
姬麓瑶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你小心些,拿着我的兵器。”
“不,他们就是来送兵器的,看我的。”
“不,你拿着。”姬麓瑶将蝉翼直刀塞到了无病的手里。
无病握着姬麓瑶的手,“你对我真好。”
姬麓瑶眉眼跳着火花,“你对我才真得好。”
二人眉目传情,心有所动,魏珂的兵卫交头接耳,“就这么两个小不点,就让家主这么忌惮。”
“搞不明白,小男孩还光屁股呢。”
无病朗声大笑,“麓瑶,为我撩阵,保护好自己。”无病将直刀别在腰间,甩着透亮的丝巾,飘飘摆摆,快走几步,立在山石上,双手叉腰,清风拂过,风吹屁屁凉。
姬麓瑶急道,“屁股露出来了,丢死人了,挡着点。”
“你不是外人,随便看,也知道你喜欢,我要战斗了。”
姬麓瑶裂开嘴,“咦,我才不爱看,打蛇随棍上,服了。”
无病盯着魏珂的亲兵,“我的使命就是送你们这些畜生去地府。”
魏珂兵卫头头是个军候,小觑无病,“哼,三岁的孩童,乳臭未干。黄毛丫头,还没我的腿高,正好前几天杀了几个想要逃跑的娃娃,扔到了山脚。缺了几个人,来人啊,你们几个冲上去,抓活的,还要凑齐了大司马要的人数呢。”
“军候,家主说这男娃凶横,只要死的。”
“放屁,听我的,抓活的。一个孩童一斤黄金呢。”
“诺。”
无病赤手空拳,跳下山石,魏珂手下大约十人冲上来围斗无病。无病冷笑,扑向正面来的一人,那人眉开眼笑,“哈哈,我要立功了。”
然而无病突然空中变向,扑向了另一边的兵卫,那兵卫没想到自己有这等好机会,嬉笑连连,连忙劈出一刀,无病人在空中,遽然落地,好似被拽了下来一般,落地之后前扑左转体,窜到那人脚边,无病左手如剑拳上架,冲点那人腋下,同时右拳反撩,直撞兵卫咽喉。
乌龙摆尾,无病腾空跃起,倚靠着那兵卫前胸,右脚上撩,一脚踢到其人下巴颏,那人立马晕了,无病抄起半空中的环首刀,反手挥砍,原先打头的兵卫正好反身来攻,眨眼间,刀尖割破了喉咙,无病也不理会,转体一拳击飞那个已经眩晕的兵卫,欺身而上。
其后兵卫被横飞来的同伙打乱了阵脚,无病如虎扑入羊圈,群羊四处逃窜。无病如熊钻入鱼池,游鱼被惊得东奔西走。
无病浑身浴血,双手持刀,直杀得满地鲜血,残肢断臂比比皆是,十几具尸体倒在山间。
山下的风吹上来,山间的血味四散开来。
无病怪叫一声,复又前扑,那军候肝胆俱裂,狂叫一声,扭身逃窜。他这一逃,身边仅剩的五人再无斗志,扔弃兵刃,抱头就跑,“杀神来了,催命的魔王来了。”
无病哈哈大笑,踢飞一把环首刀,洞穿一人躯体,长啸一声,飞纵追杀而去。恐惧是可以传染的,莲花山山间小路,散布着魏珂的手下,看着同袍的凄惨,闻听同袍的哀嚎,一一不敢与无病对敌,尽皆往山上逃逸。
迎客松下,松树伸出了长大的臂膀,好似欢迎山下的客人。
魏珂却是恶客临门,也是不速之客,在半山腰遇到了山庄主人关夏瑰,双方话不投机半句多,冲杀起来,魏珂本就受了重伤,对着关夏瑰连开了两枪,可全部落空,只得藏在众人身后,命令身边兵士如蜂群一般飞了过去,围殴关夏瑰。
关夏瑰忍着伤痛,大喝一声,“来得好。”解下腰间长鞭,长鞭抖动,与魏珂的兵士战斗起来。
魏貔、魏貅为了自保,躲在山石边悄悄藏匿着,局势对关夏瑰越来越不利,毕竟年老体弱,又有重伤在身。好在清云清水杀红了眼,见了血之后,疯狂起来,剑剑索人性命。
正在恶斗间,下山方向传来一阵哀嚎,魏珂扭头看去,惊得张大了嘴巴,只见一个不大的血人,拎着双刀追杀着自己手下三十多个兵士,不时砍翻几人。再远处,少妇关必惠拎着剑跟在后面,挨个给倒下的兵卫补剑。再其后,小姑娘领着四个大人徐徐走来。
转眼间,人声嘈杂,魏珂的兵卫都冲了过来,魏珂掏出枪来,连搂两下,枪响处,打头的两个兵卫头颅爆裂,升腾两朵红云。
魏珂冷哼,“后十人反身阻击,杀了小屁孩,赏金五百斤。前面的人,围杀老太婆,杀了老太婆,赏金一百斤。不遵命令者,杀无赦。”说着晃晃手枪。
众人恐惧魏珂的神兵,发声喊,分作两处,各自行动起来。
关夏瑰的压力立马大了起来,这些兵士悍不畏死,不要命地扑了上来。
关必惠一眼看到了师父姑姑关夏瑰,眼见着节节败退,寸寸刀锋不离要害,身处险地,两个师妹也被数人围攻,局势危急,一时急哭流泪,近乡情更怯,更何况这是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