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煜在见到送信之人时,也有过一阵犹豫,正想问一下详细的情况,但那人说完话迅速就离开了,根本没容他多问,他甚至连那个人的脸都没有看清。
他只好亲自过来一趟,在路上他已经将事情捋的差不多了,站在凤倾华的立场上考虑问题,她现在最着急的一定是战北霄的毒,她可能要求自己放她离开,但此事万万不可。
但是她若是想见元莫寒这倒是可以通融一下,他权衡再三之后还是将此事回禀了温白,温白听完了他的话,沉思了半晌。
“杨统领做的很好,她既然信任你,你就要对得起她的这份信任,除了不能放她离开,其他事情你都可以斟酌着办,尤其是她想见一面元莫寒,你大可以答应下来,到时我们见机行事。”
杨煜得到了温白的允许,心中安定了许多,又唯恐温白怀疑他的忠心,临走之时又解释道:“君上,卑职绝无二心,对凤夫人只是抱着一种报恩的心情,没有别的想法。”
温白还是相信他的,冲他挥了挥手,“你去吧,孤若是连你也不信还能信谁。”
杨煜从小是个孤儿,是温白将他收留到府上,比亲兄弟还亲近的关系,后来更是一同经历生死,他从来都将他当成亲人看待。
杨煜施了一礼离开,在路上不免又觉得自己刚才是不是说错话了,自已知恩图报,但君上他对凤倾华做这些事情岂不是成了恩将仇报,那自己岂不是有意嘲笑君上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脑壳,说多错多,以后再说话一定要小心。
温白看着他的背影离开,半眯着眼睛站了很久,此时清远将军从外边过来,显然刚才的事情他听的一清二楚,脸上忧心忡忡,“君上,杨煜此人是否可靠,他可是无家无室孤身一人,若是他真心想投靠战北霄不可不防。”
温白摇了摇头,“不会的,他的为人我了解,他不会背叛孤。”
清远不是太放心,“人都是会变的,君上还是要小心。”
温白被他这样一说,心中也有些七上八下的,“来人,远远地跟着他,若有什么异常速来回报。”
有两个侍卫领命而去。
杨煜却并不知道他身后跟了几双眼睛,他绕过了竹院的看守侍卫,一个人悄悄来了荒院之中,正想送出暗号就看见墙头跃下一人,正是他想找的凤倾华。
两人同时感叹时隔这么久还是如此有默契,“凤夫人,趁此时内卫守备松懈,我们速去速回。”
两人出了这个荒院,杨煜在前面带路,穿过几个阴暗窄小的胡同就到了一条偏僻的林荫路上,凤倾华此时才认出这条路是距校军场不远的那条槡树路,也不知道她曾在这里刻下的记号还在不在,她向四处望了望,皇宫里明显是休整了一番,比那时整洁干净了许多,看来温白此次重新夺加国君之位,是打算好好重整河山。
她心中感慨温白的变化太大,明明可以两全的事情,他非要这么做,现在她怀疑温白是不是还有其他的目的。
“杨统领,多谢你仗义相助,我也没想到温白会突然如此,真是世事变化无常,但杨统领的恩情我会铭记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