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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式进程显然发生了波折,即便尼奥在三位一体的仪式中以独角兽的尖角作为净化的支住,血咒,生命,死亡,三种魔力不免在纳吉尼的身上交融。
它们乱起来了。
挣扎蜷曲的蛇身上浮动起黑绿色的光芒,这光芒不祥而老旧,仿佛阴湿下水道里游曳的低语——尼奥只能在熟悉的感觉里以这样的比喻来描述。
这是诅咒扩散,他再熟悉不过了,这微弱的诅咒还奈何不了尼奥,他只是发现了更感兴趣的点,于是魔杖挥舞,纳吉尼被他摆成首尾相连的莫比乌斯圆环状,飘在空气中缓缓摇动,这能暴露奎蛇的整个身躯,使尼奥看得更清楚一些。
“奇妙,恶毒的血咒,竟然呈现出类似哈利·波特身上保护魔法的一丝特性,它们都是以异种魔力寄住在人体中如果不是刚观察过一枚样本,就差点漏过了这些古老魔咒的小小脚印,纳吉尼,你忍着点,我可能要修改一下仪式了,会有点疼”
魔杖对准纳吉尼,它的皮,肉,骨,血液乃至灵魂全都被分开,这一过程太快了,纳吉尼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嘶鸣,哦,她在说脏话,这很不淑女。
到这里,尼奥原本的设计是,取出纳吉尼每一部分的诅咒,这对他来说不比喝水更难,但重新调整思路的他并没举起右手上的戒指,而是从怀里掏出了一枚怀表时间转换器。
他暴力地捏碎了一枚时间转换器,黄铜外壳,崩散的齿轮尼奥一把捞住作为核心的时间之砂,以当今魔法工艺已无法复制的魔力回路,其瓦解带来了恶劣的后果,尼奥身体周边小范围空间的时间流速混乱起来。
他亲眼看见自己握着破坏表的右手,血肉从伤痕中长出不,不是长出,它们是在倒退回原本的状态。
焦黑的皮与骨如同被高明的画匠重新填充,洁白的骨,粉红的肉,青紫的血管范围在扩大,而作为献祭过时间的尼奥被影响的程度也就如此了,他几乎算是个不会长大,也不能变得更幼小的时间定点。
再没有人比他更适合控制这玩意了,余波只扫到他的手掌。
“多比!”
尼奥喊了一声,套着破麻袋的家养小精灵闪现在面前。
把手里的魔杖扔给它。
“接下来,你来控制仪式也没什么好控制的,注意在失控的时候把我拽出来就行。”
尼奥踏步走进法阵中,“接下来,就是我最爱的血肉魔咒了。”
他抽出一根魔杖,将其搭在纳吉尼的灵魂上,那是一团细长的蛇形白雾,“想了那么多方法,似乎只有时间能治愈你肯定不彻底,但总比始终日愚蠢如野兽要好。”
耳边仿佛听见了不满和逃避的尖叫,无视之。
回忆着复活当晚献祭时的魔力感觉,闭上眼,另一只握住时间之砂的手快速塞进纳吉里的灵魂里。
“回到做人的时刻吧。”
魔力涌入。
纳吉尼的灵魂是血咒的重灾区,它原本被影响,但现在尼奥剥离了血肉,于是灵魂得以片刻喘息,趁这会儿,时间的刻度被尼奥稍稍波动,它就以一种超越光速的影响作用起来蛇也是会蜕皮的。
一种没有形状,质量,即无处不在又不可观测的事物,充斥整个空间,它即古老又年轻,即规则又混乱。尼奥闭上眼就是为了不去看它,这是面对高层维度最好的自保方式,属于《伊波恩之书》中的宝贵经验。
而魔力的视野中,纳吉里的灵魂形态在倒退,十年,二十年,那些消失的时间,被尼奥喂给了不知道在哪片土地下沉眠的尸骨——血咒的施咒者,没准他会在得到这些馈赠后以幽灵的方式复活,如果他能从地狱里爬出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