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头看一眼小张,小张会意,马上把“眼镜”屁骨后挂的手铐哗啦哗啦地拨弄。
我收起本子,站起身,催促婆媳俩跟我们走。
看她们还愣着的傻样,我于是走到儿媳妇身边,轻轻扯了一下她的衣服,示意她赶快跟我们走。
不料我这个举动可捅了马蜂窝,“不能去!不能去!别碰她!别碰她!”一直低头玩手机的女家主的儿子,突然从另一个沙发上跳起来,丢了手机,过来就朝我的脸上一拳!
自从我当了这个协警,直到后来不干,一共二三年,成绩没有,可是罪倒没少受,出警经常挨打,真是倒霉。
小伙子人不高,可跳的满高,上来就是一记重拳,我头一低,但防备不足,没躲过去,额头挨了一拳,打的我眼冒金星,头脑嗡嗡响。
小张离我远,没等他冲过来,这女家主的儿子利索的很,马上单腿点地,又来了个精武弹腿,一脚直奔我挡下。乖乖,看样这小子以前练过。
但这次我可防备了,裆部后倾,一手向下按住他踢来的脚,巧的是还抓住他脚面的鞋带。这小子收不回了脚,金鸡独立地原地摇摆不停,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我哈哈一笑,小张一见也笑了。
可这一笑更坏了事,女家主年轻的儿媳妇“呀!”的一声窜上来,抓住我的手臂,咔就是一口咬住。
我没防备这家儿媳妇还有这一招,我啊一声吃痛松开了手,那小伙子被我一带,单脚不稳倒在了客厅地板上。
儿媳妇见自己老公摔倒了,松了咬我手臂的口,忙去扶人。
我挽起袖子一看,两排月牙印血呼呼的,我这个气呀。
女家主可能是被突然发生的事儿吓蒙了,一句话也没说,直愣愣地看着屋内的人。
男家主听到动静,忙从主卧室出来,看到眼前的景象,明白发生了什么,立即抱怨家里人“好好的事情,找人来开锁子就找吧,非吵闹的乱七八糟,吵过了又报警,现在又打人家,眼下怎么办了?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没法过就滚!”女家主大概醒过神来,回头朝男人一声吼,“哪凉快哪呆着去!”
男家主一听,脖子一缩,又立即退回了主卧,还把门也关上了。
这下性质变了,这是妥妥的袭警啊。
我捧着手臂,对女家主说现在事情性质变了,你儿媳妇告人家老太太诈骗罪未确定,这小两口袭警的罪是板上订钉了!
“袭警现在入刑了,最高可判七年!”眼镜总算开口说话了,站起来郑重其事的地说。
“这下可好了!一家四口人,现在有三人要进派出所了!”男主人把门开个缝,憋不住又伸出头来说,“女人当家,墙倒屋塌!”
“嗯哪!”我含糊地答应着,吸溜着嘴,表示手臂疼。
小张过来关心我“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打狂犬疫苗?!”
眼镜道“狂犬疫苗是畜牲咬人时打的,这是人咬的,打狂犬疫苗没用吧?”
“嗯,我听说也是,要打得去大医院省城打什么血清,就像毒蛇咬人的那种……”我故意回应道。
“省城?!那可不便宜,治疗来回什么的,没个万把千的花费不行!”男家主仍在门缝伸着头,听话音好像是在添柴火
女家主没在吱声,彻底焉了,连自己男人都这样说,事情闹大了,又得花钱,又得坐牢,发生的事超出了她平时的脑力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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