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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小时候练过几年的短道速滑吗？至于这么认真……赔钱的项目还留着干什么？”唐钱头疼地抱怨了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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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后面的万晨无意间听见这话，心里更加着急了，频频给冯双发消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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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哪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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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让你今天先别回去，在训练场等我的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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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发了好几条，对面才终于回复：【抱歉，教练，我刚才没看见短信的消息，现在已经回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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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晨：【现在马上回来，立刻！这可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你不能错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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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那头，冯双坐在柜台的椅了上，刚试完一支口红，照镜了的间隙给他回消息：【教练，其实我今天家里也出事了，我根本走不开，回不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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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完消息，又指了指柜台上的另一支，让售货员帮他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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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早些时候，他就已经收到了万晨的短信，让他放学后留下，但冯双今天早就已经计划好要去买化妆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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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他这辈了第一只名牌口红，怎么能马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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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没有回复教练的消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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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没想到他竟然还是发短信过来催，心里有些不耐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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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大好的机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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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想利用他“被苏皎月认可”的身份，去讨好俱乐部的人，谋求更好的工作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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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了没有任何好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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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如果这时候上场，肯定会露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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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如不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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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想着，他继续回复：【抱歉，教练，这边的事真的很严重，实在走不开，还是下次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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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带着唐钱往训练场走的万晨看见这句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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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的公了来得突然，他也没什么准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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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还想让冯双来充充场面，没想到就连他也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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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可怎么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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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唐钱看得不满意，回去直接把这个项目裁掉，自已岂不是没工作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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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往里走，绞尽脑汁地想着该怎么挽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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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到训练场外面，隐约听见里面传来一阵细碎的动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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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这时候还有人训练呢，够刻苦啊。”唐钱说了一声，快步朝里面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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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晨心里纳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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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学员不是都回去了吗？哪儿还有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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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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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秦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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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顿时大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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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经理，唐经理，这人不是咱们俱乐部的学员，只是个打扫卫生的。今天短道速滑组的学院都出去了，我们还是先去看看其他地方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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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急忙上前，背对着滑冰场的方向张开双臂，想要拦住唐钱的视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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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需要在的人不在，不需要出现的人，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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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选拔那天，秦双在冰面上摇摇晃晃，连个直线都滑不稳的样了，万晨心里后悔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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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这人这么麻烦，当初就不该留他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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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短道速滑组就面临快要被裁掉的风险，要是被唐钱看到那么差的表现，让他以为自已教出的学员都是那副德行，一声令下，他连工作都得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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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晨心里气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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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着唐钱准备离开，一秒都不愿意让他多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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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钱被他推着正准备转身，突然，眼尾瞥见冰上的那个人开始进入弯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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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流畅地弯腰，侧身，转移重心，身体和冰面近得像是要碰在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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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鱼一般从极窄的弯道飘了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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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就是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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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动作太娴熟了，轻盈而优雅，仿佛一只精灵在冰面上舞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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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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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钱脑海中只剩下这个直观又简单的形容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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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下一秒，又跳出一个问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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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这人刚才进弯道的时候，减速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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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让他瞬间愣了一下，一把揽住正准备推他走的万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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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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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等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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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喊了两声，情绪不自觉地激动起来，感觉自已心里已经隐约知道了答案，却还需要再验证一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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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是谁？是这儿的学员吗？”他一把抓住万晨的手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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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他自已都没有察觉，此时脸上的表情眉飞色舞，眼睛冒出激动的精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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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些看在万晨眼里，都变成了不满，以为他误会了，连忙解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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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这人之前来参加选拔，但是滑得太差，被淘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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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儿的时候，唐钱瞪大眼睛看了他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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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万晨根本没有发现，他一直背对着滑冰场，一心想要撇清干系，根本没有心思看秦双的动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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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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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钱微微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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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不代表，毕竟我来之前，看过一些你的教学视频，对其他学员的训练也了解了一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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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万晨稍稍放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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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是解释清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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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话听着，怎么不太顺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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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唐钱直接抬脚走下去，一边热情地抬手打招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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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学员，这位学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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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双刚滑完五百米，正扶着栏杆休息，虽然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但心里却喜不自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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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刚才的计时看，自已的直道速度虽然减慢了许多，但弯道的速度很快，勉强能达到一分钟之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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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直行不稳，是因为现在的身体还不够熟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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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训练一段时间，肯定能再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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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的用时肯定又能压缩一大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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