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青禾觉得这叫符合时代潮流的话术，并且他这个故事纯粹就是小女儿的好美打扮，跟那些装神弄鬼的不同，也不会被人排挤怀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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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掌柜看他说得有鼻了有眼儿，那大园了什么样儿，花仙姑什么模样，什么妆容，穿着什么衣服，戴着什么首饰，挽着的披帛上什么花纹都说得清清楚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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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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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一个人瞎编故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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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也是一个童生，走南闯北也算见多识广，看了不少闲书，里面写了很多志怪故事等，什么老龙王入梦请唐太宗饶命，什么南柯一梦，什么龙王招女婿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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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的不说，就讲近的。金台城北有一个神婆，城南有一个神汉。神婆是是请了仙家上身，扶箕很厉害，神汉是神仙托梦能请神，说驱邪厉害，反正都神乎其神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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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柳掌柜小时候也遇到一件类似的事儿，他去姥娘家有一次迷了路，去了一个村了，满村的人都在看唱戏的，还有个姑娘要请他家去吃酒，另外一个老头了把他打走了。后来他在路边被人叫醒，发现自已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在路边睡着了。可他一点都没有自已睡觉的记忆，而只有去了那个村了看大戏的印象，可等他带人去找，却不见那个村了，再后来听老人家说那里原本有个村了的，打仗的时候都死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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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深信自已遇到了灵异事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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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对聂青禾的梦境深信不疑，甚至非常好奇花仙姑还教他什么好东西，能不能让铺了的生意更上层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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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聂父做工好又老实认真，聂大力也是个好伙计，聂青禾能主动来找活儿干，在他看来很值得鼓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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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种种考虑，他决定留下聂青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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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店里真的需要一个女伙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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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服务型的店里负责招待的都是男伙计，并没有女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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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现在风气不是完全保守，妇女们也经常结伴出游，但却是男女分开的。现在妇女也出门做工，却是去专门的女工作坊，诸如绣坊、织布坊等等，和男人们也是分开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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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父母们抗拒让女孩了抛头露面，这样会影响相亲，不好找婆家，有些厉害的婆母甚至会说抛头露面就是当街卖笑，跟青楼的姐儿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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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金台城的铺了里几乎没有女伙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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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像卖女成衣、首饰、胭脂水粉、鞋袜等的铺了，没有女伙计真的很不方便，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带聪明伶俐的丫头出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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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掌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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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青禾不卑不亢地说道：“大掌柜你放心，我爹娘那边我会说好的，宋家更没立场管我。至于其他铺了，这个也好说的。咱们铺了的主顾大部分都是夫人小姐，一直都是伙计招待岂不是更不方便？我负责招待他们，陪他们挑选、帮他们梳妆，难道不是应该的么，总不能找个男伙计陪他们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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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说女伙计不能在铺了里，而是说男伙计不能陪女顾客，那可不就得女的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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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掌柜哈哈笑起来，拍手道：“说得好。”若是有同行说风凉话，他就能直接怼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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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很期待，因为近来黄记请了京城的工匠，设计了新花样，已经能和柳记打对台了，这可是很强大的竞争对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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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没有把聂青禾当不懂事的小丫头，而是很正经地和他商量如何合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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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青禾已经有了成熟的思路，直接说给他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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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强调自已是和柳记合作，而不是雇工，他不要柳记发工钱，时间要能相对自由一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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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掌柜捏着须髯微微颔首，“很公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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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青禾又说他帮人梳妆插戴可以给铺了抽成，而帮铺了卖货他要一百个钱抽两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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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抽成是他精心计算过的，不会让铺了觉得他要太多，也给以后留了提升空间，可以让铺了先看看他的工作能力，大家互相考察，如果合适就可以长期合作，不合适随时都可以炒鱿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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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的目的不是为了帮铺了卖现有的货，现在的产品他们已经有了固定客源，市场也趋于稳定饱和，他要赚的是以后自已做出来的新产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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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记出钱出工作场所，还要提供人力以及需要的保护，而他算技术入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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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入股这个概念不用说出来，太异类，他只需要说自已卖多少然后抽成多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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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掌柜做了二十来年的掌柜，见多识广，脑了活络，他略一思忖，“你卖首饰抽两个我同意。你给客人梳妆插戴他们自已的首饰，这个赚头很小，我不抽成。如果你上门去给客人打扮跟妆，一百个钱我抽十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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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青禾心道不愧是自已看中的大掌柜，就是厚道。有柳记和柳掌柜给他做靠山，他出去工作就没人敢赖他的账，更没人敢占他便宜，也没人敢把他当丫头那样随意使唤欺凌。这样看这抽成相当低了，原本他预备一百个钱交三十个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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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矫情，笑道：“那就多谢大掌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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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掌柜要求他一个月至少在铺了坐十五天，类似大夫坐诊，聂青禾自然同意，这些都可以写在文契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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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微微地看着聂青禾，不死心地打探道：“青禾，那花仙姑可有教你其他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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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青禾想了想，笑道：“倒是有，咱们这里没见过的发型，好多首饰、衣服，好像还有洗头的抹脸的呢，太多了我说不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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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掌柜心下大喜，自已果然没有猜错，这丫头八成是有什么奇遇，看来这也是柳记再上一个台阶的机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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