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玉斐有些尴尬地说道“裴止,现在是什么时辰?我饿了。”
“桌上有吃的。”
裴止语气冷冷地丢下一句,显然没有要帮她取过来的意思,唐玉斐也没指望,取下怀中的小暖炉摸索着起身。她先是摸到身下垫了柔软的床褥,像是新的,心道柳圳总算是干了件人事。然后她就摸到了一个长长的、奇怪的布条。
唐玉斐抓起来摸了摸,长布条加系带,这似乎是女子的月事条?
卧槽!唐玉斐立即将它往身后藏了藏,脸上忍不住有些发烧,缓了缓后才装作若无其事地起身,却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有些长,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
这莫不是裴止的衣服吧?唐玉斐惊讶地捋了捋袖子,摸索着挪步前行。
没走两步,她的脚踢到了那具尸体,于是装出一脸惊慌失措的表情,犹豫了几分后再慢慢慢慢地绕过去,这才摸到桌子边沿。
裴止静悄悄的站在原地,宛如空气般默默注视着她的各种动作和表情。
手指依次触到温热的碗和勺子,装的像是粥,唐玉斐有些开心,总算不是冷硬的馒头了。她连着喝了半碗清粥,这才睁着无神的眼睛向裴止说道“裴止,我以前真的是蛊师吗?我也杀过人吗?”
“不是。”蛊师?连蛊都养不了。
有反应!唐玉斐精神一振,随后装作困惑地问道“之前那个人为何要骗我,他是谁、有何目的?”
“你没必要知道。”
唐玉斐不气馁,转而试探着问道“那唐安姝是谁?她为何要暗算我?我跟她有仇么?”
裴止不答,仔细观察着她脸上类似茫然纠结的表情,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毛。
是真的不记得了?
“你怎么总是不说话?回答一句很难吗?我眼睛不便,也忘了很多事,你总得一一告诉我才行。”唐玉斐搁了勺子,面向他的方向认真说道,“我有没有用,取决于你的态度。”
“没什么可说的,用到你的时候自然用得到。”裴止没有要继续呆在这里的意思,拖着地上尸体的腿出去处理,人体和衣料在地上摩擦的沉闷声响自脚边而过,唐玉斐的心情有些沉。
这失忆要装到什么时候?
她的谎言加上柳圳的谎言,各有各的圆法儿,她跟裴止朝夕相处,着实有些疲于应对。偏偏他敏感的厉害,稍有不慎就会露马脚,若是他在自己取得信任前将自己的威胁告诉柳圳,那柳圳一定会灭她的口。
眼睛啊眼睛,什么时候才能好?若是视力恢复,她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来姨妈的日子本就无趣,瞎子来姨妈就更加无趣,唐玉斐坐回床上捧着暖炉子发呆,一坐就是好几个时辰。周围无声无息,裴止不知道去了哪里,好像全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这令人很没有安全感。
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不知发呆了多久,柳圳竟然又来了,而且是专门来找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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