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牧自便,只是卢植乃是天子和常侍点名捉拿,州牧万万不可将其私自释放,否则州牧则给洒家一个回宫面圣的交代。”
左丰对卢植并不感兴趣,这么多天的相处,左丰只觉得在卢植的身上,又迂又腐,和左丰的胭脂美味一点都不搭。
至于程远志要见卢植,当然并无不可,哪怕是放了卢植才行,只要程远志的钱财给到位,让左丰回去洛阳,能够上交给张让,圆得过去就行了。
说白了,钱一个字,可世间的大多事情,都是钱能够解决的,如果解决不了,说明钱还不够多。
“左督军多虑了,本州牧与卢植不和,督军也有所耳闻,见见卢植只是成全了麾下武将的一点心意罢了,断无可能会劫走囚车,私放卢植。本州牧与左督军同朝为官,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和左督军交好都来不及,哪会干这种蠢事。”
程远志先给左丰吃一个定心丸,要钱没有,卢植带走。
说罢,程远志缓缓地驱马靠近囚车,尚还没到卢植面前,就故作夸张地大声喊道
“哟!这不是卢中郎将卢将军吗?何至于此,堂堂大儒竟沦落成了阶下囚?呜呼哀哉,莫非卢将军你也参与造反了?”
程远志一来就给卢植扣上个大帽子,诬陷卢植身为汉将,其实汉贼。程远志的话里尽带尖酸刻薄,却给旁边的刘备使了一个眼色。
刘备自是明白,从左丰的手里抢下卢植,那是不智,因为就算救了卢植,卢植也不会领情,但给予卢植一点照顾,还是能够做到的,且轻而易举。
刘备赶紧下马,取出水袋,亲自喂了卢植喝水。
卢植猛灌了一大口水,长舒了一口气,这才披头散发的望着程远志,眼里满是怒火,愤愤地骂道
“哼!小人!身为汉臣,黄巾蛾首近在眼前,困守广宗,尔等不领兵与本将围堵广宗,反倒四处游走,只为了吸纳青壮,收取流民,达到壮大己身势力的目的,其心可诛。”
卢植还是那幅居高临下的架子,高高在上,一开口先指责了程远志,不听从号令,只会给卢植添堵,不去给黄巾反贼添堵。
骂了程远志一句,大儒卢植喝人嘴软,便将矛头指向了左丰,扭过头骂起了左丰,怒道
“阉竖,祸国殃民。黄巾蛾贼造反作乱,你不思杀敌报国,竟还陷害忠良。朝中久无军饷下发,你身为督军,宫中黄门,又不是不知,尚还大逆不道地朝本将索要钱财,是何居心,与贼何异。”
“啊,天不佑我大汉啊,宦官当道,国朝不兴。军中将士皆无犒赏、军饷,本将何来钱财给你这小人!黄巾势大,以城凭守,你这阉竖不通兵法战略,一味地催促攻城,那是枉顾军兵性命,哼!若是本将有朝一日脱困,定当持剑斩你。”
卢植骂骂咧咧,骂声贯耳不绝,越骂越像泼妇骂街,毫无大儒风范,
当然,停口是不会停口,只有骂人,才能泄愤。
卢植困在囚车里,不是一天二天了,每天还能动动的,只有动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