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志懒得去听蹇硕的吆喝,回过头来,冰冷的眼睛大瞪张让,直接接手过指挥的大棒,给张让下令道
“张中常侍,蹇硕已伏罪,该否当诛,自有大将军决断。如今禁军群龙无首,犹如一盘散沙,还请张中常侍暂居禁军统领一职,等宫内形势稳妥,或另有任命之时,再做定夺。”
张让已经吓到魂都快没了,想不到这些将军,无论是程远志,还是何进,发起狠劲来,竟然这么可怕,张让只是一介宦官,平时借着天子的圣威,作威作福,真到动手的时候,张让肯定得认怂啊。
“好,好,洒家听从司空的吩咐就是了。”张让唯唯诺诺,抖擞地答应了下来,生怕等下典韦扔完了蹇硕,一回头,连张让也一齐给扔出皇宫去。
程远志没再为难张让,一个贪财的老宦官而已,只要禁军不乱,何进还被堵在门口,那就还有得谈,不怕事情玩崩了,毕竟真的打起来,何进的大军和宫内的禁军死多死少,倒是其次,万一有人放起火来,将整个皇宫一把火给烧了,那就可惜了。
大汉四百余年,可说每位汉帝留下的好东西,都在这皇宫里面。
程远志来到禁军把守的宫门前,透过门缝看了看外面,发现何进、袁绍和曹操三人正在宫门那儿,大概也在发愁这宫门打,还是不打。
打吧,怕名声不好,得个叛逆的罪名,以后新帝登基后,还得忌惮,甚至是怀恨着,毕竟强攻皇宫这种事,有一次就有第二次,?容易上瘾,谁不想当皇帝呢。
不打嘛,又觉得掉面子,大动干戈,劳师动众地拉上这么多的兵马,被堵了宫门,便灰溜溜地回去,那得给三军将士看笑话了。
“大将军,可否上前答话?本司空有要事相商,烦见大将军一叙。”
程远志隔着一道宫门,呼叫何进,之所以不和袁绍、曹操谈,而是直接跟何进谈,程远志是念在何进始终是何皇后的兄长,刘辩的舅舅,不会想要来一场鸡飞蛋打,不敢胡来。
何进一听到程远志的声音,顿时有些不喜,这程远志从头到尾都透露着一丝诡异,是敌是友,难以分辨。
要说程远志投靠宦官嘛,程远志又将黄巾贼首张角的人头送给了何进,还主动与何进交好,就连缴获的贼赃,也打算送给何进。
要说程远志投靠何进嘛,似乎又和宦官走得极近,先是花钱向张让买官,现在竟然还在天子刘宏驾崩的关键时刻点,出现在皇宫里面,不得不让何进连连猜测,暗中怀疑程远志的阵营和立场。
“本大将军在此,程司空有何话,不妨直说?既然程司空在宫内,本大将军奉劝程司空一句,还是速速将宫门打开,免得本大将军领兵入宫之时,将程司空定为谋逆阉竖、造反乱党一脉,还望程司空好自为之。”
真正的大佬,大多都是通过谈判来决定出胜负,分出输赢了的,无非就是彼此不停地试探对方的底线,然后达成不可明说的交易,最终达成各自的目的。
动刀动枪的,那是蹇硕和曹操这些目光短浅的人,本就一无所有,拼一拼还能得一场大富贵,不拼那是什么都得不到。
“好说,大将军且看,宫内禁军统领,乱臣贼子蹇硕已被本司空擒获了。本司空已吩咐麾下猛将把蹇硕从宫门城墙上丢下去,算是给大将军的一个见面礼。大将军,这宫内的事情,本司空乃是外臣,不好多说也不好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