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我乃前朝驸马天机道人,持国云中圣君十四月中,我看谁敢拦我!”
“圣上有旨,拦住圣君,拦住!拦住!”
“切记不可伤到圣君,围他!围他!”
“哎呦喂我,跟着圣君跑啊,堵他!堵他!一帮没吃饭的东西!快追!快追!”
驸马府后院书房,燕蝶和王娟儿挤坐一张椅子,各读各的书,燕栀和莫青衫小声商量钱的事,何春夏在仅有的不大空间里跳来跳去,反复腾挪,拿了柄桃木剑凑合先练着,姜凡心不在焉看她的手上的剑和剑招,假装不经意间瞥王娟儿。
张舟粥扒拉窗户探头偷看,被众人发现,于是正大光明地看,“师姐,王妈和师娘刚出门,师父也不在,我偷偷带你出去,北镇抚司附近的涮羊肉可好吃了。”
王娟儿目光依旧盯着书页,哼一声,“就不带我们去?待会叶先生回来,我告你们的状。”张舟粥呵呵笑,“一起去一起去,大伙嘴严点,别说漏了。”
偷偷出门,就不坐车了,张舟粥带路,身后的姑娘们这个牵这个,又去牵那个,叽叽喳喳讲话,姜凡一瘸一拐跟在最后面。去馆子的路有些远,一路上街边摊贩叫卖声不断,好不热闹,姑娘家都喜欢逛逛,不时在摊边停停看看。有个吹糖人的小贩,担子上插着刚捏好的小狐狸,正往下滴甜,那小狐狸胖胖的,双爪合十,极为可爱,莫青衫冷不丁瞧见,想起那天的事,凑过去。姑娘们不知是谁也看见了,嚷嚷好玩,都围了站那担子边上。
小贩见来了生意,一连吹了好几个小狐妖,给姑娘们一人递过去一个,姑娘们拿了糖人高高兴兴往前赶,留张舟粥付钱,张舟粥正欲掏荷包,那小贩瞧见他身上的锦衣卫官服,抱拳,躬身一拜,笑笑,摆摆手示意不用了。
张舟粥挑眉得意,抱拳点点头就往前走,何春夏见了开口,“人家做点小生意也不容易,干嘛不给钱。”张舟粥得意开口,“我现在身份可不一样了,我其实也不缺这点钱,但是就得享受享受别人对我这官爷的尊重。”
“小人得志。”何春夏敲敲他头,把手里的糖人递给他,“太甜了我吃不惯,给你吧。”
“做个小人有什么不好。贪生怕死,一身正气。”张舟粥接了糖人,昂首挺胸,何春夏推他一把,俩人说说笑笑往前走了。
姜凡听见,头略低了些,一瘸一拐慢慢地跟在后面。
进了馆子,正值饭点,都是人头,热气腾腾,伙计踮脚抬头给他们找位置,面前的大桌,几个镖师打扮的客人见了张舟粥身上的锦衣,起身抱拳拜过,“您几位坐我们这儿,我们这锅刚热,您直接吃,我们再等等。”
张舟粥抱拳点头,脸上更是得意,招呼姑娘们入了座,示意伙计上菜,拉了姜凡去后院小解,姜凡行动不便,本不愿去,见他坚持,还是跟了。进了后院,并不朝茅房过去,两人站在墙根下说话。
“余丹凤前天被关进北镇抚司了。”
姜凡眉头一展,两眼亮起来,张舟粥见状,拍了拍他肩膀,“但是你听我说,你爹的案子刑部那边是已经结案了,人证也重新找过,王爷府里的下人,口径是一致的,咬定了是你父亲偷窃在先,失手打死。他对你说的话,只有展五可以作证,可两人都直接说根本没见过你,所以你的话只是一面之词。”姜凡听完急了眼,情绪激动,逼出来几句骂人的话,张舟粥等他缓缓,继续开口。
“今天早上,福王亲自来领的人,余丹凤已经走了,他还是小王爷。这案子,哪怕你去面圣,请圣上出面,也只能查成这样了,这就是结果”张舟粥话没讲完,姜凡已经起身一瘸一拐的往屋里走,“哎,福王给你留了两百两银子在我这儿”姜凡折返回来,冲他摊手。
张舟粥递过两张银票,姜凡将那两张银票撕的粉碎,扔在地上,转身就走,张舟粥只好蹲下去把那些碎纸一片片捡起来,看着姜凡一瘸一拐的狼狈身影,气不打一处来。
“你什么狗样子啊姜凡,你也是个读书人,你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鬼样子,这钱你凭什么不要啊,不活了是吗?这可是你爹的命”
姜凡又一步步慢慢挪回来,出拳,张舟粥任由他一拳打在自己头上,偏头,不痛不痒,站起身,随手一拨,姜凡失去平衡,摔在碎纸里,张舟粥要扶他,姜凡直直躺平在地上,望向天空。
张舟粥把他身上身边的碎纸片都捡起来,满满一把,先放到自己内兜里,“你自己都成这个样子了,跟钱有什么过不去的呢,两百两,省着点花,下半辈子都是有吃有穿的,有毛病啊。我试试能不能把它粘好,这钱要还能用,你想通了,找我来拿钱,要不能用了,那就怪你自己。”
有毛病的。
张舟粥骂骂咧咧的回屋去了,先前那几个镖师正拿了酒杯满屋找他,见人回位,过去递了酒杯到他手里。
“敬章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