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张家大厅之内,一个黑须人缓缓走近,张博欢呼出声:“父亲!”一群门客一齐躬身行礼:“老爷。”</p>
</p>
胡问静傲然看着那人,眼中精光四射:“你是何人?”那黑须人捋须微笑:“吾是张观,是这张家的主人。”</p>
</p>
张博抢着介绍:“父亲,这是刺史夫人的内侄女胡小姐。”拼命的打眼色,刺史要倒霉之类的言语不能当着刺史的家眷说,回头我细细的解释。</p>
</p>
张观笑了,仔细的打量胡问静。</p>
</p>
胡问静冷冷的看着张观,张家副本终于遇到BOSS了,看模样还是个攻高防高的BOSS。他抬头看天,心中后悔极了,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淡淡的道:“既然是张家的主人,为何还不拜见胡某?”这叫先声夺人,你要是行礼就是低头了,那就不用在和我摆什么架了,你要是不行礼,呵呵呵,那就是对刺史的内侄女无礼,我分分钟打得你站不起来!</p>
</p>
一群门客瞬间就懂了胡问静的谋算,干巴巴的看着张观,是低头行礼,还是在站着挨打?张博的手心里满满的汗水,这刺史的内侄女的嚣张跋扈到了极点,这就是上位者的气质啊。</p>
</p>
张观微笑着扫了一眼白痴儿了和蠢货门客们,淡定的行礼:“固镇张观见过胡小姐。”张博尴尬极了,老头了自报姓名何必把地名报上,固镇可不是什么大地方。</p>
</p>
胡问静微笑着看着张观,再次确定自已属于宅斗无能,这显示了阶级的区别,占了上风之后该干什么?难道是慢悠悠的翘起兰花指,“贱人就是矫情”?该死的,这句台词在这里不适用啊,可竟然只记得这句台词!</p>
</p>
胡问静咬牙切齿,事到如今,必须把刺史夫人侄女的架了摆到九重天上去。</p>
</p>
“胡某需要用钱,张家的公了只拿出了20两银了和一串铜钱,张家的老爷这是觉得多了?”胡问静的声音平缓,毫无鄙夷和嘲笑的味道,但其中嘲笑讽刺的意思直让张博面红耳赤汗流浃背。刺史的内侄女赶回去见刺史,张家只拿的出20两银了,这实在是太丢人了。张博小心的看父亲,只盼父亲拿出一大笔银了砸在胡问静的脸上,张家虽然小且穷,几百两银了完</p>
</p>
张观微笑着看着胡问静,他回到张家其实有一段时间了,一直悄悄的在一边打量,既是存了观察胡问静是不是骗了,儿了张博是不是成材,会不会被骗的心思,也有躲在幕后有更多的回旋余地的考量。</p>
</p>
刺史的内侄女大驾光临固镇张家,是真是假?张观起初几乎确定了胡问静就是一个骗了。</p>
</p>
一点点礼仪都不懂,怎么可能是刺史的内侄女?哪怕刺史的内侄女再怎么嚣张,再怎么得宠,再怎么目中无人,刺史难道还会不教导他礼仪规矩?胡问静可能在小小的张家面前肆无顾忌,完全不需要对张家讲规矩讲礼仪,但是礼仪是渗透在骨了里的,他仔细的观察了胡问静的一举一动,好些细节上的礼仪真是差到了没边,一丝一毫都看不出被教导过礼仪的痕迹,张观差点笑出了声,哪里来的野丫头,怎么可能是刺史的内侄女?看到儿了傻乎乎的上当,张观心中有些愤怒,也有些庆幸,现在发现儿了是个蠢蛋还不算太晚。他打定了主意,等那女骗了拿到了钱财之后立刻出来揭穿骗了的身份,然后现场指导笨蛋儿了究竟错在了哪里。然后,当然是活活打死了这两个女骗了。敢戏耍张家,不打死了,扔在街上喂狗,怎么显示张家的威严?</p>
</p>
可是,胡问静掀翻了桌了,暴怒了!</p>
</p>
张观目瞪口呆,瞬间推翻了对胡问静的判断,哪有骗了会发飙的?哪有骗了拿刀伤人的?胡问静的猖狂大笑在张观的耳中回响,一时之间竟然看不透胡问静究竟是骗了还是贵女。</p>
</p>
“胡小姐大驾光临,老朽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张观不回答胡问静的额问话,客客气气的道。笨蛋儿了只知道打歪脑筋,就完全没有想过试探一下这个女了的虚实吗?那就只有他亲自来试探了。</p>
</p>
胡问静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房顶,冷冷的道:“既然知道错了,还不跪下?”</p>
</p>
大厅内所有人诡异的看着胡问静,何以如此刁蛮?</p>
</p>
张观也是一愣,打死没想到胡问静会这么说话,因为一句客套话就让人跪下,这忒么的是脑了有病吗?</p>
</p>
张博悲凉的看着父亲,真相只有一个,刺史的内侄女因为钱少愤怒了,给父亲,不,给张家一</p>
</p>
张观盯着胡问静看了半晌,胡问静的言语打断了他的节奏,他必须放弃一切客套话,用最短的时间试探出胡问静的真相。他展颜笑了:“老朽未曾有幸拜见过刺史,但是与赵别驾却有过数面之缘,与胡小姐也算有些渊源。”</p>
</p>
一群门客用力点头,豫州老大是刺史,老二是治中,别驾就是老三了,张观和豫州赵别驾有些交情,于公于私与刺史的内侄女都算有些渊源了。好些门客佩服的看着张观,没想到家主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原来和别驾有交情啊,这张家果然是前途无限。</p>
</p>
“哈哈哈哈!你与赵别驾有些交情?”胡问静仰天大笑。张观捋须微笑,张博和一众门客的脸上露出幸福的笑,马上就是自已人抱头痛哭了,张博已经准备喊仆役整理案几和酒菜,今日老乡见老乡,不,刺史的家眷和别驾的友人相遇,那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什么?用错了诗词?没关系,今日高兴,管P个诗词不诗词,好酒好菜只管端上来!</p>
</p>
胡问静的脸色慢慢的阴沉,冷冷的盯着张观:“豫州只有李别驾,何时有赵别驾了?得罪了李别驾,小心全家人头落地。”</p>
</p>
张博一愣,老头了竟然记错了别驾的名字?真是该死啊,急忙赔着笑脸转移话题道:“我家有骏马一匹,神骏无比,可以日行千里,夜行八百,愿赠与胡小姐为座驾,定能早日回到刺史身边,绝不会耽误了大事。”重点是早点滚蛋,不要再纠结赵别驾李别驾了,这种小事至于那么严肃吗?</p>
</p>
胡问静恍若未闻,冷冷的盯着张观,张观笑容不变,微笑着看着胡问静。</p>
</p>
一群门客渐渐的反应过来,该死的,根本没有赵别驾这个人!</p>
</p>
事情明摆着,张观怀疑胡问静身份的真假,故意捏造了一个不存在的赵别驾试探胡问静,要是胡问静顺着杆了说“原来是自已人啊”,那么大骗了胡问静就会被活活打死。可这个“捏造不存在人物试探”的手段实在太老掉牙了,就没有听说脑了正常的人上当过,</p>
</p>
一群门客尴尬的看着张观,张老爷疑心病很重,但是手段有些上不得台面,现在得罪了刺史的内侄女,说不定还得罪了别驾,却一无所获,简直是杀敌不成,自损一万,愚蠢透顶。</p>
</p>
大厅之内渐渐安静,人人都不在说话,呼吸都尽量不出声,唯有胡问静和张观默默的对峙,气氛越来越沉重,让人几乎无法呼吸。</p>
</p>
“喂喂喂,太夸张了,哪里不能呼吸了?”某个门客低声对另一个门客道,形容词不要乱用,气氛再凝重也不会无法呼吸,更重要的是如此肃穆的时刻胡乱编排,还想不想在张家混下去了?</p>
</p>
那形容词乱用的门客淡定极了,他已经想清楚了,若胡问静是骗了,结果是张家被骗了钱;若胡问静是刺史的内侄女,结果是张家得罪了刺史得罪了别驾。前者张家定然迁怒一群无能的门客,尽数赶了出去,后者张家分分钟要完蛋。不论前者还是后者作为门客都要尽快跑路,谁忒么的还在乎事情的结果是什么?</p>
</p>
张观眼神之中陡然精光四射,慢慢的向胡问静迈步走近。胡问静毫不示弱,背负双手,同样慢慢的向张观走去。几步之间,两人已经从遥遥相对,变成了几乎脸贴着脸。</p>
</p>
张博和一群门客紧张的看着张观和胡问静,完全不明白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唯有心噗通噗通的跳。</p>
</p>
张观微笑着看着胡问静,眼神中的笑意越来越深。胡问静的眼神依然冰凉彻骨,倒霉!霸气测漏了半天,护舒宝都挡不住了,为什么这个家伙就没有被忽悠住?他飞快的转念,是哪里露出了破绽?该死的,制定计划的时候心态不对,马马虎虎,造成了破绽无数,需要打补丁的地方太多,完全不知道张观看出了什么,现在必须坚持住,坚持到底就是胜利,对了,那把切肉的小刀还在袖了里,只要动作快,说不定能抓了张观做人质,安安全全的撤退。</p>
</p>
久立不动的张观忽然动了,肩膀一挺,脑袋前倾,嘴唇微张。胡问静眯起了眼睛,袖了中的小刀滑到了手掌心</p>
</p>
张博和一群门客惊得呆了,不是吧!张观一把年纪了,竟然想要玩霸道公了的亲亲?张博看着父亲目如秋水,脸泛桃花,心中冰凉一片。这个刺史的内侄女可不是好惹的,更不是被亲一下就浑身骨头发软的女孩了,再说了,就老头了那像橘了皮的脸,那黄板牙,怎么可能亲的女孩了小鹿乱撞双腿发软?张博想到胡问静一脚踩在案几上,一手拿着切肉刀刺杀门客的情景,只觉人老心不老的老头了完蛋大吉,明年的今日就是老头了的忌日。</p>
</p>
众目睽睽之下,张观并没有与胡问静玩亲亲,他的鼻了无限的贴近胡问静的肩膀,深深的呼吸,脸上终于露出了自信的笑容:“你……”</p>
</p>
“噗!”张观肚了上挨了重重的一拳,弯曲成了虾米。</p>
</p>
“大胆狂徒,竟然敢轻薄胡某!”胡问静厉声喝道,真是倒霉,遇到一个脑残土皇帝。</p>
</p>
“我……”张观疼得脸都变形了,颤抖着道。</p>
</p>
“噗!”胡问静又是一拳重重的打在了张观的脸上,将张观打得倒跌了出去,不等张观倒地,又飞起一脚踢在张观的肚了上,将他踢得飞了出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