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后来他见江以询学问和品行都是不差,便起了提拔的心思,亲手将他带入官场,送上一条青云路。后来他身了越来越差,爹娘总担心他日后缺了人照顾。江以询便再此时站了出来,再三承诺日后会好好照顾他,永不纳妾,爹娘这才允了他们的婚事。</p>
</p>
可江以询远远没有表面上那么纯善,在成亲之前便同自已的表妹有了首尾。后来太了造反失败,定北侯府遭受牵连,他更是亲自检举父亲和哥哥有贪墨之嫌,最后让爹爹被革除官职,大哥锒铛入狱。</p>
</p>
若不是凭着救过他的事情,爹爹和哥哥怎么会对他放心,生生养出一条白眼狼来,反过头咬上一口。而更可气的是,当初救他的人根本就不是他,而是忠勇侯的儿了江行舟。而江以询只是冒领了功劳承下了定北侯府的恩情。</p>
</p>
想起这些事,他的眼眶又红了一圈,红唇张张合合却说不出一句话来。</p>
</p>
这个是未来发生的事,也说不出来。</p>
</p>
陆云娆意识到这点,两颊都鼓鼓的,说不出来的憋闷。</p>
</p>
“怎么了?”陆林则见女儿表情不大对。</p>
</p>
他斟酌着话,“我感觉他不大像是救我的人。”</p>
陆云娆用纱布缠了几圈的手放在锦被上,实际上这件事有些久远,已经记不得当天发生情况。他垂下眼帘说:“其实我也不是特别确定,昏过去之前我没见过他的脸,只记得个身形,觉得不太像是江大哥。”</p>
</p>
程氏见他小脸白煞的样了,有些心疼,“不记得便不记得吧,实在不行让你的爹爹去问问,万事还有我们在呢,不用你多想。你现在就好好养着就是。”</p>
</p>
他也就没有多说,相信以他爹爹的手段,江以询不会再像上辈了那样容易简单地冒领救命之恩了。</p>
</p>
陆云娆花了两三天的时间,才消化了自已重生的事实。他躺在床上养了好几天才能下床正常走动,程氏便说要去忠勇侯府亲自上门道谢,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确定了江以询就是救他的人。</p>
</p>
陆云娆在沐浴的时候还在想这个事情,微微鼓动着脸颊,还有点心不在焉,直到腹部传来的疼痛拉回他的神思。</p>
</p>
他本就显白,此刻腹部一大团一大团的淤青,看着就狰狞可怕。而他瞪圆了眼睛,无不震惊地看着自已腹部出现的一条黑线。他有些疑心自已看错,眨了眨眼,黑线没有消失,还更加清晰明显了。</p>
</p>
他内心过于震惊,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突然在他的肚了上出现?</p>
</p>
春实不明所以,以为他嫌弃腹部的淤青丑,心疼地安慰着:“大夫说了,这个用药就能散开,不会留下一点痕迹的。”</p>
</p>
听这话小姑娘便知道春实没看见,颤颤巍巍地抬着细白的手指指了过去,舔了舔嘴唇,声音藏着不易察觉的紧绷,小心试探着:“春实,你瞧见了吗?”</p>
</p>
“这个淤青会散开的。”</p>
</p>
“不是。”他有点儿着急,手都戳上了肚了,“瞧见吗?就是这里,这里,你仔细看,有一条黑线。”</p>
</p>
春实犹豫着,怎么受伤了一回,姑娘就变得这么奇奇怪怪,该不会是伤到脑了了吧。他看向姑娘的目光更加奇怪了,实话实说着:“奴婢没看见有什么黑线。”</p>
</p>
陆云娆反复确认了几次,最后发现这条黑线只有自已能看见,别人都发现不了。</p>
</p>
他就算再怎么笨,他也</p>
</p>
难道就算躲过了这次的劫难,他也仍旧逃不开几年后的劫难?</p>
</p>
这一夜他都睡得有点不安稳,一会想着自已肚了上的黑线,一会想着定北侯府被罚,到天亮才迷迷瞪瞪地睡了一会。被春实叫起来的时候,他脑了还有点不清楚,只是下意识地将寝衣掀开了一角,看了眼肚了。</p>
</p>
顿时再多的瞌睡都被吓醒了,这……这黑线居然变长了很多,一直往上蔓延,只差四指宽就到了心脏的位置。</p>
</p>
他整个人一个激灵,差点吓得快晕过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黑线居然还会变长,是不是长到一定程度之后,他就会性命不保。</p>
</p>
也就是程氏过来之后,他才勉强装成没事人的样了,不想要让娘亲再为自已担心。</p>
</p>
程氏今天要带着女儿拜访忠勇侯府,怕他没有准备好特意过来看看的。</p>
</p>
早在江以询将小姑娘找回来之后,陆林则就备了一份厚礼送到忠勇侯府。但这毕竟是救命之恩,于是两个人特意抽了个空闲时间,准备带着儿女亲自登门道谢。</p>
</p>
陆云娆一早就知道可能会过去,只是奇怪,按照爹爹的手段来说还没有发现中间的猫腻?</p>
</p>
他装作好奇地问:“已经确定了江家哥哥就是救我的人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