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谷脱掉斗篷,没精打采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商意舍扶着通谷坐下缓缓地说“我担心你,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我见你如此操劳心里难受的紧。”
通谷很享受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心里暖洋洋的,就像胸口温着个暖炉。“我没事,今天有些累了,想睡了。”
商意舍帮通谷退去外衣,给通谷盖好了被子,拍着通谷说“你安心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通谷还没听清商意舍的话便睡着了,睡梦中她又回到了小药仙官的身边,被小药仙官抱在怀里,听着小药仙官的心跳声。只是这心跳声越来越清晰,通谷正开了眼睛,只见商意舍正抱着她睡着。
通谷嗔道“你个登徒子,大半夜爬姑娘床,真是无耻至极。”
商意舍被通谷骂醒,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皮道“昨天是你拉着我不让我走的,我只好睡你身边了,你怎么恶人先告状呢?”
通谷勉强回忆了一下昨晚的事情,好像朦胧之间是自己抓着商意舍没让他离开。于是有些羞涩地说道“那你找我可还有其他的事情?你若没事便快些离去,免得让别人看了误会。”
商意舍边穿外衣边说道“你早晚是我的妻子,有什么误会不误会的。我还有一事要与你说,大皇子虽被软禁皇子府,可他的动作却越来越频繁。近日虽说有贸市,但入城的商贾也过多了。皇城的守卫军近日职位调动频繁,有些人莫名其妙的被削了职,怕是大皇子要逼宫了。”
通谷一拍床板大喜道“这是好事啊,这样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杀他了。”
“话虽如此,可皇上的安危也不得不顾,我们若是调动军队,大皇子必有所察觉,到时候他可能会终止行动。”
“这事好解决,我可以不声不响地带军队进去,此事还要跟七皇子商议一番。毕竟他现在手握重兵。”
商意舍同意通谷的想法,二人一同去找了正在巡营的七皇子。
三日后。
皇后召通谷入宫,说是商量祭祀大典的相关事宜。可入殿之后通谷看见了二皇子和宇文云月。
宇文云月见通谷来了,上前了几步鞠了一礼道“拜谢郡主救命之恩。”
通谷扶起宇文云月道“皇子妃不必客气,你身子可大好了?”
“大好了,还胖了几斤呢。今天来寻你,一是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二是让我家殿下给你赔个不是。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家殿下。”宇文云月放低了姿态,以此来表达自己对通谷的感谢之情。
二皇子上前抱拳赔礼道“之前都是本殿糊涂,一步错,步步错。这厢给郡主赔罪了,任打认罚,只望郡主消气。”
通谷看着这对夫妻着实好笑,这幅认真赔罪的模样让人没法再气下去了。“好了,好了,都过去的事情了,我早就忘了。楚贵仪近来可好些了?”
二皇子面露惆怅,叹气道“还是老样子,只是身边的鸟儿忠心,还懂得衔食喂主。说来,这鸟儿也是郡主所赠,还是要感谢君主。”
“你既已明事理了,我便告知你,你母亲的病还有得救,只是需要花些时间功夫。眼下我还不得闲暇,不能亲自料理。但白泽尽得我真传,你若不避讳,可让他入宫给楚贵仪治病。”
二皇子听了这话,眼中一亮,连忙抱拳道“不避讳,不避讳,只要能治好我母亲,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通谷又冷冷说道“我不说你们也该清楚,这二皇子妃的病是怎么来的,家里养着一个蛇蝎美人,估计你们的家宅也安宁不了。”
二皇子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说“毒害王妃乃是死罪,岂可姑息。”
此事终是告一段落,二皇子和皇子妃回府没多少日子后,二皇子府就办了白事,说是侧妃雷氏突染恶疾暴病亡故。葬礼办的也算有排场,超出了侧妃规格。二皇子虽不善权谋,却也是在皇宫中成长起来的,知道其中厉害。若将雷通娇用巫术杀王妃之事公开,于雷家、赵家和王府都是丑事,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为了几家的脸面,葬礼自是要隆重些。
暴风雨来临之前总是异常平静,无论是朝野上下,亦或是各府宅院,都如同平静的湖面,连一丝涟漪也不曾泛起。
只是这些日子天气总是氤氲着,似是要下雨,却不曾掉下一滴水来。在这样的天气下总是容易让人变得懒散,天地之间就像是个不透气的罐子,闷的人喘不过气。
终在这一日天空中雷声滚滚而来,这场蓄谋已久的大雨终于随着一场血雨腥风扑面而来。
城中不断传来厮杀喊叫的声音,闹得人心惶惶。通谷早在前一日便入宫未归,整个雷府笼罩着紧张的气氛。女眷们都躲进了内院,通书在组织兵士和小厮们御敌备战。
通谷进宫前已有交代,雷府定会成为第一个被血洗之地。通谷陆续调遣了杀生阁的高手和一部分士兵,对他们下达了死守的命令。
带人来屠雷府的不是别人,正是那赵佑之。一场生死之战即将拉开序幕。
就在赵佑之到雷府门前之时,大皇子已攻破了皇城南门。大皇子一改往日风格,身穿玄衣银甲,银扣束发,手持一把秋霜银月刀。如夜中魔魇一般,辔马而行,冲入皇宫。
杀进太极殿时,已是浑身染尽了鲜血。望着殿中坐在龙椅上好整以暇的父皇,不由发自内心地冷笑道“父皇,你机关算尽一生,可曾想过也有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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