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焱对她冷冷的笑着,“贱人!之前你不是很张狂吗?现在落到朕手里了,你怎么不继续张狂了?”
他说话间已经又挥舞着鞭子向她后背处狠狠抽打下去了。一阵撕裂的灼痛感又让沈新颜痛不欲生。可赢焱看到这般痛苦的沈新颜时,他心理生出一种变态般的成就感。
看吧,之前高高在上,一直在他面前张狂,一直骂他是“昏君”的女人,现在不也得臣服他吗?黑曜石般的双眸里渐渐的闪烁起异样的神采来,他吃吃的大笑起来,第三鞭子又抽打在沈新颜身上。
接下来是第四鞭、第五鞭……
蜷缩着身子的沈新颜已经完全不记得自己挨了多少鞭子了。她能感受到的只剩下背部处那一阵比一阵更刺痛她的火辣灼痛感。那种疼痛感,深入肌里,刺入骨里。混进灵魂里。
活着已经比死还要痛苦了!斤叨丽圾。
她痛苦的一叹,眼珠子一转,张嘴就要咬舌自尽。
赢焱觉察到她要咬舌自尽,脸上浮起一抹森然寒澈的笑容。手里的鞭子就狠狠的往她脸颊上一抽。这一鞭子落在她的脸颊上,脸上传来的剧痛感让她脸部肌肉一绷紧,在疼痛的催使下上牙关本能咬住下唇。这样一来,她就不能咬舌自尽了。
“你还想咬舌自尽?呵呵!朕可不会成全你!”赢焱冷酷的嗤笑着沈新颜的“愚蠢”。又对站在一边的太监们递了个眼色。那些太监便拿着锤子剪刀之类的锐器,强行撬开沈新颜的嘴巴,直接用锤子剪刀将沈新颜的上面的一排牙直接打落下来。
那种牙和牙肉强行分离的痛楚感已然又让沈新颜痛的“哇哇”大叫起来。等那几个太监终于放开她时,她已经痛得不停在地上翻滚了。
而赢焱的鞭子已经在这时又不停的抽打她了,沈新颜大声的痛哭着,不停的乞求着,“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求你了……求你不要打了!”沈新颜悲恸的大哭一声,像一条狗似的滚到赢焱身上。哭着向他求饶着,“皇上,求你了……以前都是我有眼无珠……我错了,求你了……求你给我一个痛快吧……”
赢焱昂然而立,“让你死?那岂不是太便宜你了吗?”
沈新颜扬起她脏兮兮的脸庞,双眸里闪烁着的惊惶恐惧。“那你要怎么对付我?”
赢焱俯下身,一只铁手用力的嵌住沈新颜的下巴,朝她“呵呵”的冷笑着。他笑时,鼻子里有冷气喝出,冰凉的冷气喝到她的脸上,让她身子又是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她睁大着眼眸去看赢焱。赢焱那张包子脸上也满是伤,可凝望着这张脸,她竟然从这张脸上看到了不同以往的狠戾。
她睫毛抖索的轻眨了几下,苦着脸,只能又扯着嗓子求他,“皇上……我真心的对以前的行为忏悔……求你给我个痛快吧……我到了九泉之下也会念着你的好的。”
赢焱听完她的乞求,嗤之以鼻的一笑,伸手将她又是往地上一推,举起手上的鞭子又不停的抽打她。“你现在才来求朕?朕告诉你,迟了!朕才不会让你就这么轻松的离开这个人世的。朕要留着你的一条狗命。
以后的每一天。只要朕心里不舒坦,朕就来折磨你!朕要让你活的像一条狗!”
他冷酷阴森的话让沈新颜心里又是涌起一阵强烈的绝望感。她睁着一双凄惶的眼睛死死的看着赢焱。过了片刻,她像是反应过来了,竟然开始用头不停的去撞地板,希望能把她自己直接撞死。
赢焱蹲下身,看着她愚蠢的行为,乐呵呵的大笑起来。
“沈新颜,你们父女两还真的把真当傻子了啊。你弄个假怀孕,又想杀死我。我一死,你们父女两就可以掌控整个朝廷了。可惜啊,人算不如天算,你们的美梦破灭了。朕就是要留着你,让你亲眼看着朕以后是怎么除掉你父亲。让你看着朕是如何坐稳这个江山的。”
沈新颜的额头处已经磕破皮,红艳的鲜血顺着她的额头滴落在地板上。最后,她像是发现这样磕头根本不可能让自己死掉,于是她抬起眼眸看向赢焱,她从赢焱的眼瞳里看到的只有冷酷的决然。
她知道赢焱是下定决心要折磨她了,她已经不可能轻易的死掉了。于是,她嚅动着嘴唇轻声道,“你别得意太早了……今天晚上要不是殷素素……你根本不可能除掉我的……”所以你也别在我面前吹牛了,以你的能力根本不是我爹的对手的!
她的讥讽并没有激怒赢焱。赢焱伸手摩挲着下巴,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的下巴处竟然长胡子了。他还是今晚才觉察到的呢。
“你说的没错,今晚的确是多亏了晋王妃。如果不是晋王妃戳穿了你们父女两,朕可能还要被你们父女两蒙蔽呢。所以啊……朕是不会亏待晋王妃的。现在赢琛也不在了,你也被朕从皇后的位置上拉下来了。似乎已经没有人可以再阻扰朕和她了……”
沈新颜一惊,“你、你……你竟然肖想赢琛的女人?”
“怎么?不可以吗?”赢焱反问着,“朕很早就喜欢她了!等再除掉沈放,朕就会娶她的!”
沈新颜脸上的肌肉抖了抖,最后才用看傻瓜似的目光看着赢焱,“哈哈”大笑起来,“那我就祝你们这对狗男女……永结不同心了……”
赢焱还没等她的话落下,已经又一脚踹打在她身上了。这一回,他没有继续打沈新颜,而是重重的一拂袖,起身离开刑具房。
等吧,等他成功得到殷素素的那一天,他会过来嘲笑沈新颜的无知的。
一夜冗长,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了。可赢焱从刑具房回来后,却似乎根本没有安寝的意思。他让御医给他身上的伤口都包扎好后,便回到了御书房。
坐在堆了一大堆奏折的书案前,他意兴阑珊。根本没有动手批改奏折的意思。相反的,他倒是有了画画的兴致。他让小太监们准备了画画时需要的颜料,握着一支笔就在宣纸上画了起来。
蘸了颜料的笔尖儿在雪白的宣纸上滑过,色彩绚烂的颜料就印染进宣纸的纹路里,在雪白的宣纸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画什么,只是看着那堆了一桌子的奏折,心里莫名的就生出一种烦躁感。他所谓的画画也只不过想通过画画来宣泄内心中的烦躁感。
可是一笔笔落下后,白色宣纸上已经有个大致的女人轮廓镌印而成了。他眯着受伤的那只眼睛,手下的笔没有动,继续画下去。
渐渐的,女子的五官也跃然印在宣纸上。
等画到这个时候,他心才猛然一跳,意识到他画出来的这女子可不就是他的六嫂吗?
画中的她坐在一株开的娇艳的花束下。纤白的手上俏生生的握着一把美人扇,一头华发半挽半放,双眸清亮,长睫锦而密。琼鼻秀丽,樱唇小巧轻翘,体态婀娜姣好。
他看着画中的她,一颗烦躁的心就悄悄的安静了下来,心神儿也倏然宁静了。小心翼翼的把那幅画放到嘴边,他张嘴就对着还未干的颜料液轻轻吹了起来。脸上则是一脸的小心翼翼,像是在做着这世上最重要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