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文弘此时正盛气凌人的和几个太监宫女们吵架。
高嬷嬷走过去,那几个宫女太监一看见高嬷嬷,马上就向高嬷嬷告起状来了,“嬷嬷,殷公公说是奉了皇上的命令,带着人就要往殿里闯。小的们告诉殷公公说太皇太后正在诵经,最是讨厌这个时候有人打扰她老人家的。可殷公公他不听,还是要继续往里闯。”
“放肆!这里是太皇太后的寝宫,不是随便的奴才都可以往里冲的!”高嬷嬷听了前因后果后,脸色一沉,也不给殷文弘任何脸面。直接呵斥他。
殷文弘也根本没有把吴嬷嬷的呵斥放在眼里,他尖嘎的一笑,手上的拂尘一扫,狗仗人势道。“咱家是奉皇上的命令来见太皇太后的。皇上可说了,若是有人敢阻挡咱家,格杀勿论!”
“殷文弘,这里是太皇太后的寝宫,即便是皇上见到了太皇太后,也得恭恭敬敬。你一个奴才难道就能不分尊卑的往里乱闯了吗?”高嬷嬷心里已经有了一阵不好的预感。殷文弘之前在宫中也当过一段时间的差,她印象中的殷文弘最会见风使舵,看人下菜的人了。
今天若不是皇上想对付太皇太后了,即使给殷文弘十个脑袋他都不敢放肆的。
这样一想,高嬷嬷心下一忐忑,整个人隐隐不安起来。
殷文弘冷哼了哼。双手在腰上一叉,姿态骄横,“那咱家不管,咱家只听皇上的命令。”嘴里骄横的说着话,脚下的步子已经又往殿里闯了。高嬷嬷怕他冒犯了太皇太后,自然是不会让他就这般的冲进大殿的。
两人推搡间。殷文弘嫌高嬷嬷碍他事,一个用力的向高嬷嬷打出一拳,高嬷嬷被他打飞,重重的摔在地上。殷文弘嫌弃的看了一眼摔倒在地上的高嬷嬷,向他身边站着的两个佩刀御林军低声命令了几句。那两个佩刀御林军其后就走向高嬷嬷,将摔在地上的高嬷嬷捞起,双手反剪的押下去。
“太皇太后!”高嬷嬷被两个御林军反剪着手,意识到大事不妙的她,连忙心急如焚的向寝殿里诵经的太皇太后高呼着救命。
殷文弘下巴一抬,高傲的从鼻子里发出了冷哼声,宽袖重重的一甩,也顾不上高嬷嬷的呼救声,带着其他的御林军们就往里殿冲。
里殿,鎏金的香炉里燃着袅袅的青烟。青烟之中,太皇太后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眼睫轻抖了抖。敲打木鱼的动作快了许多。
“太皇太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很快的冲进了大殿,殷文弘傲慢无礼的声音在太皇太后身后响起。太皇太后没有理会他,嘴里将剩下的经念完了才停下了手上敲木鱼的动作。
“殷文弘,是谁给了你敢在哀家这宫里横冲直撞的权力的?”太皇太后从身下坐着的青蒲团上站起,凌厉的双眸微微一眯,目光寒澈的投向殷文弘。
殷文弘双手负后,似乎也没有准备把太皇太后放在眼里。
“太皇太后,老奴是奉皇上的命令来您宫里的。另外,皇上他还嘱咐老奴一定要好好的伺候太皇太后你!”他特地加重了“伺候”两个字的语气,背着身后的一双手手指轻勾了勾。他身后跟着的那群御林军看到他手上的动作,一个箭步上前,将太皇太后团团围住。
“大胆!你们这是要对哀家做什么?”太皇太后怒声呵斥,一双眼睛瞪大,目光锐利的在包围她的御林军们脸上扫过。那些御林军们被她凌厉的目光一扫,皆是不敢再直视她。
包围圈外,殷文弘脸上的横肉又抖啊抖,嘴角边浮起虚伪奉承的笑容,但他那张脸上的表情却是赤果果的奸佞之色,“太皇太后,奴才们也是奉皇上的命令行事,只能得罪您了……”
太皇太后目光锐利如刀,剐在殷文弘身上,一脸正气,铁骨铮铮,“皇上他到底命令你们怎么对付哀家的?哀家要见皇上!”
太皇太后百鸟朝凤的凤袍一撩,目光又冷瞪了瞪那些御林军,气势大开,把整殿的御林军们压的不敢再阻扰她。有人悄悄的为他让出一条路。
太皇太后宽袖在半空中划过一道优雅的弧度,起步向殿外方向走去。
殷文弘眼珠子一转,却是三步并作两步从她的身后冲上前。太皇太后只感觉到身后有一方手帕从天而降,一股奇异的香气就在她鼻子间荡漾开来。
等她意识到不对劲时,她全身一软,整个人的力气像是一下子被抽走了一般,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她拧着眉头去看罪魁祸首,殷文弘“嘿嘿”一笑,“太皇太后,您不是要见皇上吗,那您就先休息一会儿。皇上啊,他很快就会来见你了。”
殷文弘咧嘴笑时,脸上的横肉抖啊都,太皇太后心中一恨,伸手上前恨不得要撕烂他的脸皮。可手才刚一抬,一阵眩晕感就已经袭向她了。
她很快的陷入了昏迷。
成功的把太皇太后弄昏迷了,殷文弘指挥着人将太皇太后放到床榻上。等做好这事后,殷文弘才大摇大摆走出太皇太后的寝宫。
正午的太阳刚刚要偏西,炙热的太阳无情的烘烤着整个大地。
殷文弘向御林军们挥了挥手,那些御林军脸色“唰唰”的一肃,纷纷抽起他们腰间佩戴的刀剑砍向了太皇太后寝宫的宫女太监们。
明明是大白天,可整个寝宫像是坠入了无边的黑暗中,等待着这些宫人们的命运只有死亡。大概半柱香都不到的时间,御林军们已经又来向殷文弘禀告了。
整个宫寝宫里,除了高嬷嬷还有昏迷的太皇太后,其他的下人们统统命丧御林军的刀下。
殷红的血迹斑驳了青石砖铺成的地面,成堆的尸体堆在院子里,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刺鼻味。殷文弘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监牢里受了太大的刺激,看到死了那么多人,他竟然开怀大笑起来。
一番仰天长啸后,他竟然还从御林军们手里抢过长刀,对着那些已经冰凉的尸体乱砍乱刺。残肢断臂散落一地,宫人们的死状惨不忍睹。
到后面他自己都砍不动了,他这才肯放下手中的刀。等他转身回头时,御林军发现殷文弘已经满身都是血了。
他捏着兰花指,拿起帕子轻拭了拭额角、脸颊,一脸心满意足。仿佛只有欺凌了比他更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才能彰显他高人一等的能力。
御书房里。
赢焱也仰头望了望日头,对身边坐着的赢琛笑着道,“六哥,难得今天朕有兴致,你今夜就留在宫里陪朕说说话吧。咱们两兄弟难得有这样的机会。”
他打的是什么算盘,赢琛心里明白。但既然他都“好意”相邀了,他就勉为其难的答应吧。
“皇上既是这样说了,那皇兄也不好再拂掉皇上的好意了。”赢琛拱拱手。
两兄弟面和心不和,各怀心思。之后,谁也没有再多说话,殿里的氛围尴尬而僵冷。
“启禀皇上!殷公公在殿外求见!”一个小太监突兀的声音插进,打破了这一对兄弟之间的平静。斤有上弟。
听到“殷文弘”三个字,赢琛嘴角微不可查的扬起一个佞弧来。这家伙不是在铁牢里当“牢花”伺候人吗,怎么又出来了?
幽暗的目光又向赢焱的身上瞟了瞟,他马上明白,今天赢焱既然为他准备了鸿门宴,殷文弘自然是他最忠心的走狗了。有些事情啊,他这个做皇帝的有些事情可能不能出面,而有了这个走狗后,走狗就可以帮皇帝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