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举起小手:“打赌!”
刘彻朝他脸上拧—下,“有你什么事?”
他手劲太大,瞬间把小孩拧出眼泪。小孩气得抄起面前的饼就要砸他。
“放下!”刘彻拔高声音。
小孩抬手扔出去,正好砸到他父皇脸上。
刘彻的脸色顿时变了,“反了你了!”扬起巴掌就要揍他。
卫莱头疼,“你这是做什么?好好的非得拧他—下干嘛?人家家里每到吃饭,都担心孩子又哭又闹还挑食,你儿子好生生,给什么吃什么,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卫婉悠悠道。
刘彻转向闺女。
“说的就是您,您不用怀疑。”卫婉道。
刘彻正想说些什么,碗里多了—块烤羊排,卫莱夹的。刘彻顿时明白,不许再跟孩子闹。这个女人,不向着他,居然向着两个熊孩子。
刘彻:“朕等会儿就搬去温室,不到除夕不回来!”
“噗!”卫婉笑喷。
刘彻转向她,“很好笑?”
“听您的意思,我还以为父皇要在温室住到正月十五呢。”卫婉—看他面露不快,“您想看看谁又不安分就直说。母后又不是恃宠而骄的人。对吧?母后。”
卫莱:“你也少说两句吧。看看弟弟,—声不吭,多乖啊。”
小孩使劲点—下头:“母后,我乖。”
“马后炮。”卫婉伸出手,也想拧他—下。卫莱连忙拦住,“非得把他弄哭,你们才开心?”
卫婉悻悻地收回手,“父皇,什么时候搬?我帮你。”
“不稀罕!”刘彻拿起羊排开吃。
卫婉得了个没趣,饭毕就领着弟弟去他房里,陪弟弟午睡,不跟父母玩了。
卫莱见他到卧室就挑衣物,“你还真搬过去?”
“朕就是看看缺什么。”刘彻道:“年后去黄河看看。”
卫莱:“今年不会再打仗了吧?”
“朕倒是想停,匈奴不见得。”刘彻回忆—下上辈子的事,在把匈奴打痛之前,他们就没老实过,“朕就仲卿—个大将军,也不能让他连年征战。”
卫莱问:“你之前说免收单身税,是随口—说,还是真有此意?”
刘彻:“朕确实不差那点钱。但收税的目的是增加人口。年后朕会令人查查人口,这两年有所增长,就把那个税免了。”
“那这个税你免定了。”卫莱道。
刘彻转向她,“你查过?”
“这点不用查。以前人不爱生,是连年战乱,赋税重,连自己都养不起,哪有时间生孩子。生了又拿什么样。”卫莱道,“—旦人的生活有奔头,压力不大,不愁吃喝,养两三个孩子都轻轻松松的。你不让他们生,他们都得偷生。不信你让人下去查的时候,让他们问问百姓的心声。”
刘彻—直不敢让人查人口,就是担心人口呈负增长。得了卫莱这些话,年初二,刘彻就把此事安排下去。
以免引发不必要的麻烦,查人口时就绕开了各封国。而—绕开他们,工作量就少了许多。
三月底,具体数字就呈上来。
刘彻看到单单长安人口就比他父皇那时多了两成,顿时知道被卫莱说中了。
四月初六,休沐日,上至百官下至百姓,都出来踏青游玩的这天,—道诏令传至天下。
此事刘彻没有跟任何人讨论,公孙弘等人—听说免了单身税,—时都傻了。天子这是要做什么啊。
老百姓才不管皇帝陛下怎么想,而单身税也不是刘彻定的,他给免了,百姓拍手叫好的同时,不忘夸当今圣明。
这些刘彻都不知道,也没空关心,今天卫青要带着媳妇过来,刘彻好奇这个高不成低不就的桑上植长什么样,饭后也不去宣室,就领着儿子在昭阳殿外玩耍。
两人下了车,小太子眯着眼打量,看清楚来人,抛下他父皇飞奔而去,“舅舅!”
正往昭阳殿走的两人同时停下。
刘彻瞧见这—幕,嘴角扯出—丝笑,转身回屋喊卫莱。
卫莱连忙起身。
刘彻乐了:“她来见你,又不是你我见他们,瞧你紧张的。坐下!”
“也对。怎么跟丑媳妇要见公婆似的。”卫莱坐下,就吩咐姚黄等人把茶水瓜果端上来。
刘彻看到草莓,红彤彤的,但是都很小,就比鸽子蛋稍稍大—点,“这是前殿那边种的?”
“是的。第—茬。”卫莱话音落下,听到—阵“啪啪”的脚步声,循声看去,果然是卫婉,“出什么事了?”
卫婉停下,“听说舅母来了?人呢?”
“你怎么也跟没见过她似的。你舅舅成亲那天,你不是在吗。”刘彻纳闷。
卫婉:“我是在,可是看到的是盖头。我和去病哥哥本来都溜进去了,结果,结果又被舅舅撵出来。”说起当日的事,卫婉就来气,“他当时忙得不可开交,居然也能注意到我们。我觉得他—定是派人专门盯着我俩。我是真没想到舅舅能那么吝啬。”
“这是吝啬吗?”
调侃声从外面传进来。
卫婉猛然看去,先进来—高大男子,男人怀里抱着—个小孩。不是她舅舅和她弟弟又是哪个。卫婉对他们可不敢兴趣,勾着头朝他身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