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就别去了。看情况对方肯定是败了,为首的两个武官都已经跑了。您就不要再去和那些苦哈哈抢人头了。”赵长乐尴尬的笑着对公孙剑说。
公孙剑一想,貌似对方说的有道理。这个时候自己再上去厮杀似乎是有些丢身份,显出舍不得那十两银子似的。于是便停住了脚步,抬眼仔细观察了一下前方不远处的战场。只见此刻已经都乱了,不说对手,光是自己这边也早已分不清楚什么中路和两翼了,到处可见那些手拿兵器的苦力们几人一组,或围着两司的兵丁随意的胡砍乱劈,又或是几人追着一人狂奔,仿佛生怕到手的银子飞了一般。
见此情景,公孙剑突然想到了什么,扭头对赵长乐说道:“去通知老齐,让他带些人维护秩序,免得最后咱们的人因为人头归属问题相互闹起来。”
赵长乐闻言,郑重的点了点头答应一声,急忙抬腿跑去寻找齐石。
好在齐石也算是打老了仗的人,一看这个情况便也想象到之后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急忙开始约束着手下的那些人。而另一边的马腾也早有预料,已经及时的带着手下那二百人撤离了战场。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战场上总算是逐渐安静下来。齐石和马腾几人都围拢在了公孙剑的身边,等待他接下来的命令。至于打扫战场这种小事,他们已经吩咐下去。那些终年穷苦的码头苦力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发财机会,几乎将那些死尸拔的一丝不挂。
公孙剑苦笑着摇了摇头,便不再去关注战场。看了一眼众人不由得皱眉问:“丁逢人呢?”
“老丁抢了一匹马去追那两个当官的了。”魏猛在一旁有些不悦的回答道:“乃乃的,一共就三匹马,一匹死了,一匹瘸了。唯独一匹完好的被老丁抢先弄去了。否则那两个当官的人头肯定是俺魏猛的。”
“胡闹!”公孙剑不满的大声骂道:“身为一军统领,居然丢下自己的部队不管独自一人去追对方。简直是岂有此理!老齐你记下,等丁逢回来,如果取了对方人头也就罢了,一切功劳部取消。如果没斩杀对方,重责二十军棍。”
“是。”齐石点头答应,有动了动嘴唇像是要说些什么,却被身旁的马腾扯了一下衣服止住了。而魏猛则悄悄吐了吐舌头,心说好在自己没抢到马匹,否则这次不但没功劳估计还可能受罚。
揭过丁逢不提,公孙剑示意马腾几人随意的找个地方坐下说话。可此时眼看城外获胜的县令刘大远已经忙不迭的跑了过来。
面对如今的局面,刘大远很知趣的没有摆什么架子,反而是将自己的身份放的很低。还没等他恭喜的话说出口,公孙剑便抬手止住了他。
“刘县令,现在的问题第一是安抚县城内的民心,接下来可不能再出什么乱子了。您身为本县的父母官,自然是由您出面最合适。”
“是。此事本官一会儿就安排人张贴告示安民。”刘大远躬身答应,仿佛在听取上官命令一般的小心谨慎。
“第二,查抄楚家和沈家的家产,至于部所得等清点完毕之后,我再和大人您商议如何处置。另外不用我多说,为了给您立威,也为了给县的百姓出气和笼络人心。两家除了女眷之外,男子部砍头。刚才赵长乐来禀告,楚天阔那个老贼和他几个逃走的儿子,除去几人战死在乱军之中外也都被活捉了。此事也需要您去办。”
“这……好吧。”刘大远稍微犹豫了一下便答应了下来。那几家不除迟早还是个祸害,而且既然罪责都要推到他们的身上,那最后的办法就是死无对证。当官多年的他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这第三,回头此事肯定是要向朝廷汇报的,至于奏折如何写,也需要大人您多费些心思。大人怎么也是进士出身,文笔肯定比在下要好许多。不过您放心,您写好之后我会共同署名。”
“没问题,奏折本官晚上就写。明日一早就派人送去上京城。”听闻公孙剑会一同署名,刘大远也放下了心头的担忧。这么大的事可不是他一个小小七品县令能够扛下来的。如果有公孙剑联名,以公家在朝中的地位,那到时候估计一切都会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