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知客叹息一口,杨烈臣如此做派,与杨烈臣开口断绝师徒关系没什么两样,真可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我只能告诉你,中州军之中有不能惹的人物,你家学生杨烈臣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关乎到大周未来的走向,不对……是直接关乎到大周的存亡!你可以不信,但是你可以拭目以待,如果于有俊真去了两淮,贫道敢保证,就算他作为高官有大内高手暗中保护,也会有人让他吃不了兜着走,最起码官路会越发坎坷,甚至还会连带不少人。”
楚汉林大惊失色!
“老掌教,这一劫数可有解法?若老掌教救杨烈臣一次,在下余生愿为掌教捧香!”
王知客冷笑一声,这老小子还在为杨烈臣开解真是无可救药,他幽幽道:“有两种解法,要么杨烈臣开窍不要再去鼓动陛下,要么你把他杀了。”
楚汉林心如死灰,“没有其他方法了吗?”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楚学士,还望好自为之!”
王知客看着楚汉林离开的怔怔背影,非但没有任何可怜神色,反而心中怒火越烧越旺。
他一挥袖,平地起惊雷,狂风大作吹的追星楼地面官员东歪西倒,“一群不成事的东西,只会误事!”
追星楼下的官员是不是都误事暂且不提,反正刚刚踏足追星楼的张玄林是挺倒霉的,手下的门客发现从来不踏足追星楼的楚汉林,今日破天荒来到此处了,这让张玄林有些心惊胆战。
追星楼的秘密他还是知道一些的,祈福之书都变成了认罪之书,那些大臣们还不知收敛,一个个的往上贴。
张玄林刚入追星楼门前广场就被一阵妖风吹的站立不稳,若不是护卫急忙拉住他的身体,恐怕这个权倾朝野的丞相大人就要在百官面前失态了。
狂风散去,不少官员骂骂咧咧的整理乌纱帽,还有许多信奉追星楼颇深的官员,以为是天降惩罚尽数跪在地上口中喋喋不休,打眼望去,跪着的人还不少,足有十多位,其中不乏一些高官权贵。
张玄林的到来也被其他官员所察觉到,百官可以不拜神仙,但是这个大周官场最大的神仙还是要拜,张玄林没有像楚汉林那般昂首阔步视人如无物,都回礼过去。
“张丞相今日也有闲心来此烧香祈福,真乃大善也。”
“不敢不敢,戚侍中言过了,朝中谁人不知侍中大人也是诚心之人也。”
“丞相大人今日无本参奏了?竟然能在此处碰见,真是缘分!”
“陆仆射缘分呐,今日带着家眷一同前来?令郎可谓是玉树临风。”
大周人缘最好的官员可不是吹出来的,与众位同僚寒暄一番后,张玄林自然也迎面碰上了急匆匆埋头走出的楚汉林,刚想出于礼数打声招呼,却不想楚汉林就这么直接略过了丞相大人,快步走了出去,这让张玄林十分尴尬。
即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见着的人定然不少,张玄林就这么笑呵呵的也不予理会,径直走入了追星楼。
其他官员都是相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眼中看出了震惊,这丞相大人和内阁大学士不是关系挺好的吗,怎么这般生分了?
追星楼的道童们也十分奇怪,刚送走一位脾气不好的官员,怎么又来了一位地位如此之高的丞相?道童们不敢怠慢,放下手中的活计,纷纷问礼。
张玄林微笑致意,“请问王掌教可在追星楼中,本官特此叨扰一番。”
“掌教尚在,还请张丞相随我等上楼。”
“不必了,你们该忙就去忙,我也是闲来无事随便溜达溜达,不必管我。”
张玄林说是这么说,那些道童们可不敢这么做,该忙是要忙,但是该有的礼数一分一毫都不可落下。
由道童带路,张玄林还是头一次登上追星楼顶,来到了那间诡异的房间内。
道童告退一声,张玄林踱步进去,朗声笑道:“本官未事先通报便擅自打扰,还请王掌教见谅,掌教近来可好?”
王知客迎上前,心中也有一番不小的惊讶,刚送走麻烦楚汉林,又来了个张玄林,这张丞相也是知道追星楼密事之人,是整个大周最看不惯追星楼的官员,虽说追星楼是用贪赃枉法的官员抄家而来的银子建成,但是追星楼在这位丞相大人眼里,依旧是让皇帝陛下玩物丧志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