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子也觉得在门口打情骂俏的够多了,她抛了个眉眼,“早就给公子们准备好了,请随我来。”
张思进饶有趣味的看了眼年轻人,心中有些异样的感觉,这个公孙将军还是挺有趣的,不像寻常将军那般古板或者粗犷,还真有种儒将的感觉,让人如沐春风。
张思进身边这人,正是潜入城中的公孙剑!
当中州军大军数离开,准备开始计划之后,于有俊又给他下派了一个任务,这个任务没有任何危险性,反而还非常的纵情声色。
当初于有俊还在淮安军的时候,与一个张姓将领是同袍关系,他们家是淮安郡有名的大户人家,也是仁义之士。
说来也非常有缘分,于有俊行走江湖的时候,救过张家老家主一命,与他相识成了忘年交,于有俊参军之后,第一个副将就是张思进的爹张祈安,后来张祈安战死沙场,于有俊对之有愧,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求淮安王给张家一个前景,于是张老家主便在李自真的授意下来到的西蜀过平静日子,但是这个平静之日可不是白白得来的,而是要答应李自真一个条件,以后若是能用到张家,必须要暗中支持。
如今李自真背叛大周,张老家主病逝,本来于有俊的请求张家大可以不听,但是张家依旧传下了那个祖训,祖训的内容是:有朝一日大周有用我之处,张家必要倾力相助。
中间从未提及李自真,想必要么是张家家主有他自己的情怀,要么就是李自真当初还真的是一心为大周。
于是现在就有了这么一出,于有俊让公孙剑暗中潜入绵州,带着信物,也就是当初张祈安的副将令牌找到张家,并让他们从中相助。
没想到那张思进看到令牌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二人暗中谋划了几天,最终公孙剑综合中州军所谋策的计划,想了这么一个招数。
就是在实施行动之时,利用张思进在绵州城的影响力,将所有高官能喊来的部喊来,以便实施计划之时,那群绵州守军群龙无首,成为一盘散沙!
张思进与公孙剑跟随老鸨子走到一处窗台之处,这整个坊船就这么一个窗台,恰巧被他二人所占。
“二位公子,此处如何?”
张思进点头,“甚妙。”
说罢扔出一个大金锭子又道:“去喊几个上等姑娘作陪,其他人若是想来见我,就说先喝酒玩乐一会,稍后我会与他们同坐吃酒。”
老鸨子喜笑颜开,咬了一口金锭子丢了个媚眼走了出去。
公孙剑侧头瞥了一眼船外轻轻点头,看来所有能来的人都已经来了,船外也归于平静,只有张家小船离开的幽幽划水声……
张思进低声问道:“何时动手?到那时我再下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公孙剑看了眼天空,“不急,等信号。”
张思进默默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这位年轻将军口中的信号是什么,也不知道这件事到底靠不靠谱,更不知道此事之后张家是落寞还是崛起,但他凭借着自小在商海沉浮的阅历,觉得眼前这个将军给他的感觉很好,二十出头的年纪既没有那种年轻将领的锋芒毕露傲气十足,也没有内敛的阴沉狡诈,更多的还是自然,好像他并不是扮演自己的堂弟,而是他原本就是自己的堂弟,极为自然。
正是如此,张思进对于他的青睐又多了几分,以前的他觉得同龄人无人能比得上自己,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也从未听说张家公子与其他豪阀子弟有何来往,但是这个年轻人的突兀出现,打破了他的自视甚高,这个年轻人也从来没表现出来作为将军的强硬,可张思进在他面前就觉得自己是一个下级一般。
公孙剑看着这个同龄家主的脸色阴晴不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纯当他是有些紧张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此事你一概不知,你就只当平常纵情声色即可,这件事之后,你张家要么飞黄腾达,要么还会和以前一样,不会被人抹去,这也是于将军要我传达给你的话,放宽心。”
张思进点了点头,扯出一个还算不僵硬的微笑回道:“其实也没多少紧张,即是祖训,后人便要遵守。公孙将军,实话跟您说,此后是荣华富贵还是一落千丈,张某从来都没想过。”
公孙剑哈哈大笑,“莫要过于生分了,若是收复了绵州,张公子不嫌弃的话,你我二人可以以兄弟相称,你比我年长几岁,我便称你一声张哥。”
张思进有些受宠若惊,他刚要站起身来道谢,却不想被公孙剑按住了肩膀,这时公孙剑突然压低了声音,“张家家主就要有你以前的雷厉风行,不要把我当做将军或是什么上级,以平常心看待,千万不要表现得太尊敬,露出马脚可就前功尽弃了。”
张思进微微颔首,知道公孙剑说的是什么意思,方才在船门的时候,二人就差点露了馅,索性老鸨子只当他是保护堂弟,没有多想。
说话间,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二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闭上嘴巴看向门外,不消片刻,一阵香气扑鼻,老鸨子轻轻叩门后推门而入,后面跟着三位身穿薄纱,未施任何粉黛看起来就面容姣好的姑娘,年龄约摸二八年华,给人一种“灿如春华,皎如秋月”的感觉,让人情不自禁的眼神紧盯着她们的面庞。
老鸨子侧身让三位姑娘进入,公孙剑这才注意到三人手上都抱着琵琶,若是将这青楼之地换成别院或是林中,更别有一番韵味,怕是见着的人都以为是大户人家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