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恒过来勤政殿前,林一禾一直和慕容庆聊裴高扬。从平时上课都教些什么,到太傅性格如何,本来还想从慕容庆这知道一下裴高扬一些私人事情的,比如对苏恒看法的。奈何慕容庆真的就只是个六七岁的孩子,裴高扬上课再无聊,也不会和他扯一些私人的事情。
所以除了从慕容庆嘴里听到太傅这人脾气好,也没其他有价值的信息。且对于这个脾气好,林一禾还是抱质疑的态度。
他待在勤政殿的那两天,虽然不会想苏恒一样绷着脸,但可真是铁石心肠。不像苏丞相,哪怕她再惹他生气,都不会真看着她不管。
总之,裴高扬和苏恒,那是差远了。林一禾在心里给他们一个定位为笑面虎,一个定位为实在人。
皇上年纪小,不懂得分辨,等他长大了,自然就明白那种人才是堪委以重任的。
想到这,林一禾决定在他价值观还没形成的时候告知一二,提醒他有些人看着脾气好,实际不一定好,听得慕容庆一愣一愣的。
最后不忘给苏恒拉票,道:“丞相虽然偶尔会绷着脸,但丞相这种臣子,才是忠心为国的。”
“朕懂。”慕容庆充满稚气的脸满是认真,告诉太后:“丞相一直待朕很好,当年太傅本不欲教朕启蒙的,还是受丞相之托,才勉为其难答应。”
这话还真是让林一禾有些惊讶。慕容庆启蒙便是太傅教导,她还以为这是老皇帝安排的。竟是因为苏恒的缘故吗?
“这话是谁和你说的?”
“是太傅告诉朕的。”慕容庆有些脸红,其实太傅的原话是,他是看在苏大人一再哀求的份上才答应教导他,若他不勤勉学习,就去向父皇请辞。那时候母后还在,放学后他便哭着把太傅的话告诉她。不想母后眼红红搂着他,让他千万莫辜负了苏大人一番苦心。
林一禾哦了声,没想到竟是这个缘故。只是苏恒为何要这么做?当时老皇帝还在世呢。
她没多想,看了下沙漏,时间已过去一个多时辰。得抓紧看几份奏章,不然丞相来了,又要黑脸。何况她今天还约了周若兰进宫一起吃午饭。
母子二人不敢再闲聊,认真翻阅奏章。
临近午时,苏恒过来了,身后跟着裴高扬。
进门行礼后,裴高扬便笑着解释:“听闻丞相在勤政殿批阅奏章的话,午膳一般是御膳房送来的,臣今日斗胆过来沾沾丞相的光。”
林一禾心虚看了眼慕容庆,今早她才和皇上议论他,中午他就来了。
苏恒对于他这番说辞倒是有些嗤之以鼻:“裴太傅不是说,御膳房的美食也比不过你家夫人做的吗?”
裴高扬笑:“古人言,情人眼里出西施,我还出不得美食了?况且我家夫人的厨艺,确实好。”
在夸赞自己夫人的时候,裴高扬眼眸的笑意浓烈了许多。
林一禾暗暗哟了声,太傅还是个炫妻狂魔啊。常言道,近朱则赤,近墨者黑。苏恒和裴高扬关系不错,不知道感情观会不会也像他一样。
起了这份好奇心,林一起笑着道:“如此听来,裴夫人倒是贤惠能干的。”
“当然。”夫人被人夸奖,裴高扬脱口应下,好不谦虚。
他家夫人确实好,经得起赞。
林一禾笑意更浓了些,问:“不知道太傅有没纳妾?”
裴高扬笑意敛了敛,不解太后为何这么问,但还是一脸坚决答道:“臣有夫人足以,不纳妾。”
很好很好,林一禾脸上的笑容已经灿烂到不像话了。
裴高扬虽然心狠了些,但身为男人的基本道德还是有的。也难怪苏恒会和他成为朋友。
瑾秋看了下沙漏,已经快到周若兰小姐进宫的时间了,小声提醒。
林一禾闻言,看向苏恒,一脸歉意说道:“丞相大人,今日若兰进宫了,下午哀家怕是不能呆在勤政殿。”
苏恒想到那日出宫她受了那么大的惊吓,找小姐妹进宫排解排解也正常,于是点了点头。
“……若兰这次进宫会待几天,这几天就辛苦劳丞相。”
听到这话,苏恒点头的动作顿时僵硬。太后这话很明白,周若兰在宫里的日子,她不来勤政殿批阅奏章。
这认知让他忍不住磨牙,道:“臣命苦,也不是这几天才辛苦。”
林一禾带了点讨好,道:“这几日格外辛苦。”
说完扬了扬手,元英立刻出去,不一会拿了个木匣子进来。
林一禾接过,亲自把这木匣子放到苏恒跟前,笑眯眯道:“这根人参据说有百年,丞相带回家炖了吃。”
苏恒现在对这句炖了吃还很有阴影,那根百年何首乌,不就是炖了吃,结果让他两天不能上朝。
林一禾把人参给了苏恒便离开了,兴高采烈奔回仁寿宫,等着周若兰的到来。
裴高扬看苏恒只是盯着那木匣子看,并没有很在意这人参。忽然想到自己怀孕的妻子,心动了动。
“丞相似乎不是很想要这根参,不如给我带回家给夫人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