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千柔捂住被打的脸,不解为拿她去冒险的是苏恒,被打的却是自己。
林一禾知道自己是在迁怒,可若不迁怒,她此刻满腔的悲愤该如何发泄?
打了班千柔一掌后,林一禾气呼呼进到破庙内,整个晚上都没再和丞相说一句话。
翌日,林一禾顶着大大的黑眼圈,没给苏恒一个眼神,黑着脸上了马车。
御林军发现,今天的太后格外乖巧安静。一个早上,全程没喊一句累,最最最不可思议的是,没有找一次丞相。
这在之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最开始的时候,咋看到太后一天就传唤丞相十数次,他们也是很震惊的,甚至一度担忧带着这么个会来事的太后,这一路定会被折腾的不轻。后来发现,太后貌似只折腾苏丞相。再到后来,听到太后传唤丞相,他们已经能从容对待。到最后,太后对丞相如何,他们已经习以为常,甚至觉得这似乎就是常态。
所以今日,太后没有找一次丞相,御林军们不习惯了,总觉得前进的氛围怪怪的,特别是如今还押解着几个黑衣人,就更显得气氛凝重。
一直呆在马车里的林一禾不知道大家都在纳闷她今日为何如此安静,怨气甚重的她,只想和苏恒冷战。
只是骨气终究还是抵不过人生三急,眼下她就十分内急,偏马车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颠一颠的,更增加了忍耐的难度。
终于,她忍不住对元英道:“你去问问,什么时候停下休息吃午饭。”
“娘娘可是不舒服?”元英看她额头冒冷汗,说话语气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快去问问。”林一禾难受得打了个激灵,暗骂今日的苏恒怎么一点都不细心。以前都会中途停几次,好让她方便,从不让她难堪。难不成今日也是故意和自己斗气?
林一禾胡思乱想,却是半点也不能转移内急的注意力。
在马车前头的苏恒听到下属传话,才知道时间不知不觉已经中午,而这一路,他们根本没休息过。
他吩咐苏祁,先去前方探路,寻个平摊的地方让大家停下来休息一会。
苏祁依言打马先行,随后折返,领着队伍去他事先考察好的地方歇脚。
马车终于停了,林一禾忍到嘴唇都快咬破了。
一下马车,本想快速找个地方解决一下当前问题的,却傻眼了。
方圆几里都是平摊的良田,且这个季节全部收割完了,田地都是光秃秃的。
这让她如何方便?
“去把丞相给哀家叫过来!”林一禾咬牙切齿,新仇旧恨,她得跟好好和他算算。
元英准备去,又被林一禾叫住:“不用了,哀家亲自过去。”
因为他已经看到苏恒了,人群中永远是最耀眼的存在。
她艰难挪着步子走到他跟前,微微昂起下巴,对他道:“哀家有话要单独问问丞相。”
四周的人闻言,立刻散开。
苏恒发现她脸色有些苍白,额头又不断冒着冷汗,心一惊,莫不是连续坐了一早上马车,不舒服了?
“苏丞相!”林一禾咬牙切齿开口,下一句却是画风突变:“我要如厕!”
苏恒一愣,随后红晕慢慢爬上脸庞。
打量了下四周,发现确实没有哪处有遮掩的可解她方便。
“丞相,哀家忍了一路,真的不行了。”林一禾早大量过四周环境,不是真寻不到一处,她怎么会放下尊严,暂时放下她正在生气的事,来找他。
“娘娘请我来。”苏恒仔细打量了一圈四周了,有了主意,领着林一禾向一处走去。
约末走了近百尺远,林一禾都快绝望了,苏恒终于停下来,指着前方矮了约一尺深的田埂,道:“委屈娘娘了。”
除了矮一截以外,可谓无遮无挡啊。
林一禾觉得自己从头凉到脚,谁能想到,有一天她一个文明人会这样随地大小便!
可真是难看啊!
无泪望天,但好像也别无选择。
虽然心里有些难堪,但林一禾几乎每做什么挣扎就跳下田埂中。
苏恒本想扶一把的,见她有些急不可耐,连忙转过身,并向远处走了好几步。
“娘娘放心,臣在这守着,不会让人靠近的。”
林一禾憋屈,全程小心翼翼,生怕声响太大给苏恒听了去。
什么叫度秒如年,此刻便是。
终于小解完,林一禾红着脸整理好衣服,默默准备跨上去,却发现有些吃力。
真是羞愤到脸都快成猪肝了,难不成刚让她难堪解决完小的,还要牺牲形象爬上去?
她瞪着苏恒,内心无比委屈。
苏恒听到动静,但不敢随意回头,只得问:“娘娘,你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