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仁寿宫养腿伤的林一禾听到丞相因病告假,急的恨不能拖着着五花大绑的腿去苏府。也幸亏还有三分理智,知道让李德福带着御医先去。
这时她真是恼火自己这腿伤的不是时候,让她只能干坐在仁寿宫等消息。
还好御医回来后,说丞相身子并无大碍,不过是伤口恢复的不好,引起发烧。
林一禾一听,更担心了。这伤口感染可不是小事啊,忙问御医可有用酒精替他伤口消毒。
被派去的御医也是擅长处理刀伤的,详详细细说了自己是如何挖去死肉重新消毒上药的。
林一禾只是听着,都觉得疼。
丞相大人太惨了!
心疼丞相的太后让御医回太医院,开些适合养伤吃的补品给丞相送去。可怜的御医一大早就马不停蹄宫里宫外来回跑。
苏家人看着御医亲自送的一堆补品,边翻着那些人参燕窝,边感叹自己儿子不亏是权倾朝野的丞相,连宫里都得捧着讨好。
特别是苏祁,拿起一根婴儿手臂粗的人参问婶母,这是不是得至少五十年。
黄灵秀看得欢喜不已,捂嘴笑道:“傻孩子,这么粗的参,怎么也得百余年啦。”
然后开始在心里乐呵呵盘算着,刚好可以给全家炖锅人参鸡汤,滋补滋补。
苏恒听着家人兴致勃勃讨论,脸黑得能滴墨。怎么说的他好像是佞臣似的。
然而这还只是个开头。晚上,原本宁静的苏家陆陆续续来了许多官员,都是来探病的。探病嘛,自然也不好意思空着手。于是,来过几轮人后,苏恒房间的桌子上又堆满了补品。
黄灵秀笑得合不拢嘴,连忙吩咐婢女把这些东西搬走放好。。
苏恒看不下去了,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亲生的。
黄灵秀指了指铜镜:“照照镜子,若不是有我,凭你父亲能生出你这般好看的儿子?”
苏恒瞥了撇嘴,不说话。他确实长得像母亲。
在太后和文武百官的关爱下,苏恒的病不得不好的快,第二天就能上朝了。
反而是扭伤脚的太后,愣是缺席了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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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舒服服休息了三天的林一禾,神经气爽出现在勤政殿,苏恒乍见她,难得晃了晃眼。
心道,太后好像长开了许多。
随后,红晕慢慢爬上脖子,不敢相信自己刚才想什么。
林一禾坐下后,看着气色同样也不错的苏恒,笑眯眯道:“今日哀家吩咐御膳房熬了十全大补汤,一会丞相多喝点。”
这几天她人虽然腿不方便,可也是时刻关心着丞相的健康,每日必让御膳房准备各种补品送来勤政殿给丞相吃。
连吃了几天,苏恒确实有些怕了。重点是,他看起来那么需要补吗?
苏恒的心苦苦涩涩的,低下头继续看奏章。
林一禾也开始看奏章,一会后忽然想起什么,让满屋子的人出去,对苏恒道:“忘记问丞相一个问题。”
苏恒扬了扬眉,什么问题需要把人多屏退才方便?
对上她闪闪发亮的双眸,心跳不由加快!
林一禾斟酌了下用词,一脸严肃说道:“不知丞相把班千柔安置在何处?”
其实她很想说,你把那女人如何了。可这话太粗鄙了,为了在苏恒面前稳住形象,还是要克制,克制。
听到林一禾提班千柔,苏恒才猛的想起,那日他头昏脑涨,门房好像递给了他一封信,说是一姓班的姑娘让转交的。
糟糕,过去好几日了,他竟然还没看,也不知道班姑娘找他何事。但倒也不担心,因为他安排了人在那照顾。若是有事,定会有人来向他禀报。
“丞相?”见他拧眉沉默,林一禾语气开始有些不悦了,以为他这是做贼心虚。
苏恒回过神,道:“在城西找了处院子。”
城西啊……林一禾笑了,点点头,很满意苏恒这安排。
一个住东,一个住西,还是离远点好呀!
“没事了,丞相若是觉得累,不妨坐着休息一下。今日奏章不多,我们可以晚些时候再看。”
一会十全大补汤应该也可以送过来了,喝点热乎乎的汤暖暖身子好干活呀。看看这日子过得,不过一眨眼,中秋也马上要到了。
想到中秋,林一禾有些头疼,不知道要不要在宫里设宴招待命妇。不想苦恼,她干脆问苏恒。
“娘娘想不想?”苏恒不知道她是希望热热闹闹过中秋,还是安安静静。
林一禾摇摇头:“挺累人的,若是可以,能免则免了吧。”
苏恒嗯了声,想的却是,太后今年岂不是一个人孤零零过节?
林一禾捕捉道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怜惜,心忽然一动,道:“虽然哀家也喜欢热热闹闹开开心心过中秋节,但宫宴太累人了。应付那些命妇,比批阅奏章还累。”
说完,抿嘴笑了笑。心道,其实才不是呢,批阅奏章最耗脑细胞。
她这一笑,结合说的这番话,在苏恒看来就是,她在强颜欢笑。
是啊,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怎么会不想开开心心热热闹闹过节。别人还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她却被逼着学习处理政务,应对那些满肚弯弯肠子的朝廷命妇。苏恒想想,心微微抽痛。萌生了或许中秋那日,他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