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恒回到家,明明今日事情不算多,可一坐在椅子上,莫名的疲惫感就席卷而来。
轻风看他一脸倦容,便问要不要留在院子吃晚饭。
苏恒点点头,想到若是再面对母亲,只怕更让他疲惫无力。
沐浴的时候,他手摸过脖子,思绪不受控制,想起今日太后柔软的小手是如何搂住他脖子,鼻间的呼吸喷洒在他喉咙间。
熟悉又陌生的燥热感再次涌出来,他忙拎起搁在一旁的那桶冷水,本想加到浴桶中的,顿了顿,干脆淋头浇下……
洗漱好后,轻风进来收拾,一摸浴桶里的水,吃了一惊,忙问轻尘:“你是忘了给少爷加热水了吗?”
“怎么可能!”轻尘清清楚楚记得,他可是加了两桶滚烫的水。他还担心水太烫,在旁边放了两桶冷水。
轻风走过去一摸,果然凉凉的。看来少爷是把两桶冷水都用了。
他哎哟了一声,对轻尘道:“少爷沐个浴都跟泡凉水里似的,可别感冒了。”
想了下,他还是觉得不放心,收拾好后,去厨房要了碗姜汤。
苏恒难得可以慵懒坐在书房看会书,却偏偏什么都看不下去。不管看到什么,思绪都会飘到太后身上。那双小手似还在他身上乱抚摸,惹得他心烦气躁。
轻风端着姜汤进来,看到少爷脸颊红红的,心道,果真着凉了。
他把姜汤轻轻放下,道:“少爷,喝完姜汤驱驱寒吧。”
苏恒放下手中的书,看着越来越自作主张的小厮,凉凉道:“我没受寒。”
“还说没,脸都红了。”轻风操着一副老母亲的心,直叹气摇头。为什么少爷年纪越大,越爱闹别扭呢。以前生病喝药,那可都是眼都不眨直接喝了。
苏恒语塞,总不能和他解释,方才他在想什么。
看着冒着热气的姜汤,他一咬牙,端起喝了个精光。
喝完直皱眉,自家厨子可真是半点都不偷工减料。
这姜汤真辣喉!
本来就燥热的身子,一碗热辣辣的姜汤下去,简直要热血沸腾了。
苏恒扯了扯衣领,向来注意仪容的他,此刻是恨不得把衣服解开。
今年的天气为何这般奇怪,明明都快中秋了,还如此热。
算了,是静不下心来看书了。苏恒决定干脆早点睡觉,睡着了就什么都不会想了。
苏恒放下书,转身回房歇息。
轻风轻尘见他早早睡觉,更加认定他是身子受寒不舒服,相约着,今晚他们要醒睡一些,时刻留意少爷房间的动静。
躺在床上的苏恒若是知道自己两个小厮竟是这样臆想自己,怕是更加得火冒三丈。
热,怎么这么热,热得人欲冒火。
苏恒再也受不住,一把掀开被子。
然而即便是这样躺着,他依旧心烦意燥。一闭上眼就是太后风情万种看着自己的样子,无辜诱引着他。
难不成是因为未能一亲芳泽,他心有不甘,才这般……苏恒不忍用‘欲、火焚身’来形容自己,可他这反应,偏像极了。
苏恒咬牙,难堪闭上眼。
辗转一宿,可以说几乎每怎么睡。好不容易睡着那么一会,却梦到,他正和太后继续着今日未完成的事。梦中的他几乎没有了任何抵抗力,只想用力吻住那诱他堕落的小嘴。
然而在即将碰到的那一瞬,他醒了。
准确的说,他被吵醒了。
轻风完全不知道自己打断了少爷的美梦,正努力摇醒他起身洗漱上朝。
苏恒脸色异常难看,理智知道这不怪他,可情感上却恼怒他坏了自己好事。
好事?这认知让苏恒心一沉!
这日早朝,所有人都感觉到丞相心情似乎不是很好,平日里轻描淡写能过去的事,今日被他揪住不放。
面对这样失常的丞相,在场所有人当中,只怕只有林一禾是高兴的。其他人要么心惊胆战,要么一副看好戏。当然,这看好戏的,自然是只有裴高扬。
林一禾注意到裴太傅不怀好意的坏笑,想起自己那份古代综合高考题,便开口问:“今日太傅心情似乎不错,不知是不是那日那份试题,太傅已经解出来了?”
裴高扬笑容顿住了,这两日他一直苦思冥想,偏依然想不出来。不过个别题目,他感觉自己有点头绪了额,再研究多几日,兴许能有答案。
其他人见才高八斗的太傅听到太后这话就蔫了下去,觉得甚是神奇。
什么样的题目能难倒太傅?且这题目太后也知道,看样子丞相一定也知道,难不成和明年的科举有关?
这么一想,大家的注意力也从丞相那转移了部分到这套神奇的题目上。
下了朝后,许多人涌在裴高扬身边,问他题目的事。
裴高扬气被问的烦了,干脆应下,有空把题目抄一份给他们。
不多久,汴京学子手中,人人都拿有这样一份,据说很可能是和明年科举考试内容相关的试题。但人人都被难倒了,绝望的风气笼罩这读书人。当然,这都是后话。
现在嘛,裴高扬头都快想秃了,若不是舍不得妻子,只怕都想亲自去一趟江州。
摆脱了纠缠的百官,裴高扬追上苏恒,拉着他问:“你在江州待了那么些日子,真没发现什么奇才异士?”
“没有。”苏恒残酷打破了他的幻想。
“你觉得这题真是太后在江州捡到的?”
“不然呢?太傅有其他高见?”
裴高扬受不了他这样冷冰冰的说话,嫌弃的连啧了几声。
没有女人的男人,就是不懂温柔。
被嫌弃的苏恒听到这话脸一沉:“若我对你温柔,太傅怕是要担心了。”
裴高扬心一颤,心想也是。他可是有夫人的人,才不要被一个男人惦记。
“说真的,你真不打算成亲?”裴高扬想和苏恒要个准话,他那个妹妹还傻傻的不肯放弃,可把他夫人愁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