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儿。”站定在喜床前,褚河轻唤。
楚楚为后,着的也是凤冠霞帔,却无红盖头遮掩容颜,她微微抬头,露出被阴影遮盖的脸庞。
房中还有喜娘在,楚楚几不可闻的嗯了声,算是应答了师父。
他心中虽仍装着喜悦,却也沉静下来,转头对喜娘温和的道:“开始吧。”
喜娘闻言去斟酒,而褚河牵着楚楚的手到桌案边,两人相对而坐,合卺而醑,匏瓜盛苦酒。
楚楚抬眸与褚河对视,见红烛摇曳下他神情格外专注的看着她,倏然觉得心猿意马,于是低下头去将苦酒一饮而尽。
喝了三回苦酒,喜娘起身行礼,默默的退身远离,轻开了殿门些许离开。
“师父。”楚楚轻唤了声,竟生出几分奇异的忐忑来。
褚河不语,站起身来走到她身边跪坐下来,抬手将她的脸握在手中,凑过去轻轻吻了吻她的唇角,才执起她的手,带着她去铜镜前,按着她坐下。
“楚儿可有喜欢的发型?”他轻声询问。
“……要就寝的嘛,自然是简单些就好……”楚楚想了想如实回答。
褚河从后面拥住她,鼻尖从楚楚的发梢划过,蹭到了她的耳朵,索性将她的耳坠取下,张唇含住了她玲珑的耳垂。
“……师父……”楚楚颤了颤,不知是否红烛摇曳带来的暧昧,仅仅是这样的亲昵,她已然有些招架不住。
他似有若无的笑了声,指尖所过处如羽毛轻扫,却又恰到好处的将她佩戴的玉佩耳坠首饰件件取下。
转到她身前时,他半跪着抬手褪下了她的外层礼服,轻柔的吻落下,辗转间听闻她呼吸不平,这才抬起头看着她。
穿着红色嫁衣的她越发单薄而诱人,益发的令人心旌摇曳。
他将她的手拿起,放在唇边亲吻,不期然察觉到她竟有几分紧张,不由得笑了:“楚儿在想什么?”
“师……师父你何必明知故问……”
他笑:“师父想听你说。”
楚楚嗔怨的看他,到底招架不住:“……想,想要你啊……”
褚河笑了声,站起来将自己的礼服褪下,随手丢到旁边。
“师父!”楚楚拉住他的手,“不合髻了吗?”
剧情里,凌楚楚对皇帝没有爱,所以这大婚之夜不过一句话带过。
所以而今新房中的一切,皆是他们自己甘愿。
她本是觉得无所谓的,可此时不知为何会觉得,若是直接开始双修,会有些……遗憾的吧。
“而今我为帝,楚儿为后,合髻之礼自然是必须的,楚儿在想些什么胡乱的?”褚河笑道。
那师父只是觉得礼服碍事吧……楚楚回过味,莫名的觉得有些窘迫。
倒显得她急不可耐了。
好在褚河没有继续揶揄她的意思,而是弯腰也为她将多余的衣服脱下,只留简单的中衣。
再将她头上最难侍弄的珠花等小心取下,又绕到后面拆散了她的长发。
楚楚已然镇定下来,想着接下来自然是梳发髻了,顺手取下散落的彩色丝绳,小声道:“师父,随便弄弄就好了。”
梳发髻这种艺术活儿,她也不指望师父能做得好,反正一会儿都是要乱掉的。
褚河却笑了声,起身取了梳子过来,动作轻柔而一丝不苟的将她的发丝重新梳理,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又用缨将垂下的发丝系上,才道:“我找女官学了,幸而你没要求,这简单些的,做得虽不熟练,倒也还能看。”
楚楚抬眸,瞧着镜子里成双对的少年少女,心里不知怎得涌出许多甜蜜。
……师父平时硬邦邦的,可在他们相处的时候,总能恰到好处的让她愉悦。
以后宫中十年还是更久,他们都会相伴的呀。
能够相处得亲密而舒心,当然是再好不过的,所以她站了起来,轻轻拥住褚河的腰身,低声道:“师父,我们该就寝了。”
褚河低声笑了,抬起她的脸亲吻,却没有抱她去床榻上的意思,反而推着她往后,靠在了梳妆的铜镜前……
“师父……”楚楚被撩得腿软,眼看都要站不住了。
他却越发过分,更贴着她耳边亲吻着含糊的低语:“楚儿,转过身去。”
楚楚不明所以,被他扶着肩转过身去,抬眼就瞧见了镜子里自己眸光带水的模样。
而他在后面拥着她,使了法力将她别的衣裳尽数粉碎,只留下那件大红色的中衣。
……表面看着倒还得体。
双修这种事,楚楚本早已熟稔,以为自己大可坦然的面对任何情形。
然而意识到褚河此时要做什么的时候,楚楚还是无法抑制的局促了,说是害怕……可又带着期许。
因此她说着拒绝的话,却半推半就由着他将她从后面拥抱。
橙黄的铜镜里,女子容貌绝美,男子端庄英俊,他垂眸看她,满目情深。
还什么都未开始,他不过是……单纯的拥着她,在她耳边说些温柔话,她就已经绷紧了心弦,莫说去想接下来的事情。
单是去看铜镜都有些不敢。
她纤细娇小,大红色的嫁衣更衬得肌肤雪白,露出的半截皓腕连她自己也觉得心跳。
而且……师父好俊啊,他头搁在她的肩上,大红色的中衣轻薄,领口……每看一眼,楚楚都觉得身体里血液被烧得滚烫,让她窘迫的低下头去,却又忍不住偷眼去瞧。
铜镜里的画面美丽而惑人。
“美吗?”褚河在后面拥着她,也在诱惑她。
“师父……真的要这样吗?”楚楚低声哀求,“我……”
他只是笑着,挥手在铜镜上施展了层法术,令镜中的画面更加纤毫毕现……这是新婚夜呢,新娘怎么能逃得出新郎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