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槿愣了一下,跟着他走进了书房。
杜舜煌在宽大的书案后坐下来,用手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坐。”
莫槿觉得自己像个牵线木偶一样,顺从地走到他对面,坐了下来。
“解释一下吧?”杜舜煌淡淡说道。
“解释什么?”莫槿抬眸看他。她想看懂他漠然的双眼。他对她底细的了解,到底到了哪一步,这是她一直感到无法把握的。
有时,她觉得他早已把她一眼看穿,洞悉了她和哥哥的一切秘密,这让她不时感到胆战心惊。
可有时,他清冷而又傲然的眼神,又让她觉得,他知道的其实并不多,仅仅限于她和哥哥想让他知道的而已。
“我给干妈请的护理,你今早却把她赶走了。理由是什么?”杜舜煌冷眸中透着锐利的寒光,似想把她看个通透。
“理由就是,她的价格实在太高了。我昨晚仔细想了想,她的年薪是60万元。这是我们合同之外的东西,我不敢无缘无故地领你这个情。今早,我也跟我干妈商量过了。她一听说小张的月薪,整个人都吓坏了,说坚决不能让你出这个钱。”莫槿一本正经地解释。
“作为你干妈的干女婿,我只不过小小地表达了一下心意,你要不要表现这么过激?你擅作主张将她辞了,有问过我的意见吗?”杜舜煌道。
“这不是擅作主张的问题。杜先生,非常感谢你的心意!但是,我们也有自己坚守的原则,不能接受这样的厚礼。否则,我和干妈都会于心不安的。”
“呵,好个坚守原则。”
“对于您的好意,我和干妈都心领了。”莫槿正色道。
杜舜煌右手放在书桌,食指轻轻叩击着桌面:“好吧!我明白了,你可以走了。”
“谢谢杜先生!”莫槿说着,从座位上站起来,转身走出去。
“对了,我之前说过,让你辞职的事,你要尽快考虑一下。”杜舜煌在她背后,忽然又说道。
莫槿脚步一滞,惊讶地回过头来:“辞职?”
她什么时候答应过他,真的要辞职的?
“我只是作个善意的提醒。你身为记者的所作所为,与作为我妻子的身份,非常不相称。”
“可是,记者是我长期的职业。而我们的雇佣合同,期限只有一年啊!”莫槿差点儿又想转回去,坐下来跟他好好探讨一下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为什么他一直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我,我们的合同期限只有一年。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暗示我,想无期限延长我们的合同,一直做我的妻子吗?”杜舜煌脸无表情,语气却透露出暧昧。
莫槿讶然。她无奈地摊了摊手:“如果杜先生真的这样想,我只能说,你想多了。”
杜舜煌冷冷地瞧着她。
“要不然,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莫槿又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
杜舜煌冷哼一声,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语气中有些不耐:“我要去夜泳了,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