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慕宁去浴室拿了自己的湿衣服，准备离开了。
当他看到还坐在沙发上不知所措的周烨时，停下脚步。
周烨也抬头看向他，只见翟慕宁紧绷着脸，目光一如既往的冷，只是还多了些他看不懂的寒意。
“周烨，我不是gay。”
“至少……在遇见你之前不是。”
翟慕宁走了，门被摔出巨响。
周烨被震了震，一时间缩在沙发上没动。
他弄不清楚翟慕宁的心思，他说的那句话是喜欢他的意思吗？
他不喜欢张飞飞也不喜欢别的任何男人，只喜欢他？
周烨拿过抱枕，狠狠地揍了自己一下。
“啪”的一声后，周烨瘫在沙发上哀嚎。
“到底是不是啊？”
翟慕宁走了，不会有人给他答案。
周烨很心烦，也想了很多。
翟慕宁刚来的时候就是一个孤单冷漠组合体。话不多，也不爱凑热闹。
周烨回想起张飞飞带他去海上玩一圈回来，他狼狈落入水里的时候是翟慕宁扶他起来的。后来因为海水，他的裤子半褪，是翟慕宁伸手想帮他拉上。
那个时候他察觉了，翟慕宁满脸尴尬，眼里却看不到一丝欲气。
所以，那个时候翟慕宁应该是没有对他动心思的。
那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周烨抓了抓头发，感觉自己脑袋乱哄哄的。
……
翟慕宁回房又洗了个冷水澡，然后站在后窗前，遥遥地看着周烨的房间。
都摊开了，要走也没有遗憾了。
甚至于他现在就可以走了。
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一次走得太冲动，翟慕宁这一次到也还稳得住。
天色已经很暗了，房间里没有开灯，看哪里都是黑漆漆的。
翟慕宁想，明天就当不认识周烨吧，也别去找他。
周烨不是gay，说不定很快就会远离他了。
亦或者，就像忽视张飞飞一样忽视他。总之看起来没心没肺的样子，让人像是把所有力气都打在棉花上，既恨不起来，也没办法继续深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开灯，翟慕宁很快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翟慕宁听见房间外有人走动的声音，听声音好像是早起打扫的两位阿姨。
翟慕宁睁开眼，摸到手机看了一下时间。
5点13分。
还很早，可窗户已经透进晨光，看来用不了多久天就该大亮了。
翟慕宁爬起来，发现自己一晚上都是在沙发上睡的。
挥动着被压麻的胳膊，翟慕宁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洗漱后，翟慕宁出门去了海边。
他听林南提过，清早海边潮水褪去，能看见很多好看的贝壳。
这个点起床的旅客不多，但他也有遇见两个。
翟慕宁路过前台的时候，目光低垂，努力做到目不斜视。
结果走过去以后，自己没出息的找了个地方又斜视回去。
守前台的人既不是周烨，也不是他熟悉的万小娇。
是另外一个女人，看起来二十七八岁左右，披着淡卷的长发，看起来有点像张飞飞。
翟慕宁想起周烨说的，张飞飞的姐姐也在这个民宿里，当即收回目光，走下海边。
目光看向海面的时候，翟慕宁小小地被惊艳了一下。
沙滩变得好宽阔，海面退去了好远，海浪声也小了很多。
此时的海边有漫步的小情侣，有专注捡贝壳的旅客，还有在晨光中慢跑老年夫妇……翟慕宁的目光一一扫过，心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回去补个觉。
直到他看见了昨晚他潜泳的那个地方，那一片空旷无人，除了一个立在画架前的高挑身影。
“周烨？”
翟慕宁呢喃，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一时间有些无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