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母淡淡地瞥他一眼,看到席宇泽只穿了一件过臀的白衬衫,还有里面若隐若现的大肚皮。
虽然把站在面前的席宇泽瞧了个仔细,但这一眼持续的时间其实很短暂,不过短短几秒,她便收回了目光。
席宇泽被她这意味不明地目光看的胆战心惊,刚想说话,席母摘下墨镜,先一步开口。
“人呢?”
席母虽然快五十了,但保养的极好,看着顶多三十多,一头长发烫成成熟迷人的大波浪,她随意地撩了落在肩前的头发,刚做好的指甲衬着白皙的皮肤,每一个细节都彰显着贵妇的优雅精致。
光看外表,这是个很好相处的女人,当然这要忽略了那双眼里的冷意和精明。
席宇泽心里愁闷地叹了口气,比起跟席父,他其实更忌讳跟席母相处,主要是因为女人的第六感太过强烈,特别是席母这第六感已经不属于强烈的范畴,那双眼像是自带x光似的,盯你一眼,仿佛所有偷偷藏起来的心思便无处遁形。
“什么人?”心里虽这样想,但席宇泽还是干脆装起了傻,挡在门口故意遮挡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席母的视线。
席母美目一横,涂的艳红的唇生微勾,有点你小子敢在老娘面前耍滑头的嘲讽意味,这副表情的她看着简直火力全开,仿佛下一秒就要跟上膛的机关木仓似的,噼里啪啦的放出子弓单。
席宇泽硬着头皮搁她跟前站着,不开口也不退让,两母子谁先开口谁就认输。
“怎么了?”
洗完碗的骆山一边甩着水渍,一边走出来,看到跟个电线桩子杵在门口的席宇泽,他心里有些奇怪。
席宇泽脸色微变,刚想让他进去,席母一把推开他,踩着双细高跟得得踏了进去。
当看到正站在客厅中心,垂头摘着围裙的骆山,哪怕是阅尽各种美男的席母眼里都不禁怔了下。
不过很快,她神色又恢复如常,皱眉道:“骆山?”
“……”
席宇泽对于母亲自己知道骆山的名字并不奇怪,不止名字,她想必已经把人家祖宗十八代的背景都给查了个干净。
骆山看到席宇泽跟她有几分相似的眉眼,心里瞬间明了了她的身份,轻轻点了点头,礼貌招呼道:“阿姨好。”
听到阿姨两个字,席母眉头微皱,席宇泽急忙在身后冲骆山使了使眼色,无声地做着口型。
——姐姐。
骆山看懂了他话里两字的意思,机灵地改口道:“姐姐好。”
脸色难看的席母这才稍稍缓和,一言不发地走到沙发上坐下,有点‘喧宾夺主’的意思,不见客气,手里拿着的文件包随意地放在膝盖上。
席母的沉默如同是打开了尴尬的闸门,僵硬的气流源源不断地在空气中流淌,比起席宇泽的紧绷,看着像浑然不觉的骆山就显得自然很多。
“需要喝什么?”他轻声问道。
“不用了。”席母直接拒绝,冷淡道:“你们坐这,把事情一五一十的给我交代清楚。”
语罢,看到席宇泽那双光溜溜的大白长腿,她又拧着眉叱道:“去把裤子给我穿上!”
“还有等会马上联系健身教练,一个月之内把你的啤酒肚给我弄下去。”
“……”
席宇泽和骆山面面相觑,他们该如何跟席母解释这不是啤酒肚。
不过比起怀孕,好像啤酒肚更能让席母接受一些,所以他们也就干脆默认了。
趁着席宇泽去穿裤子的空当,席母凌厉的目光开始打量起了站在对面的骆山,她下巴点了点,“坐。”
明明姿态高傲,看着有些瞧不起人,但却让人对她讨厌不起来。
骆山乖乖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席母并不如他想象那般,第一时间扔出张黑卡让自己滚蛋,而是面无表情地问道:“骆海青是你父亲?”
“是。”明明已经把自己身份调查清楚了,骆山不明白她为什么还会这么问。
席母点点头,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句,“骆家马上与席家要谈一笔合作。”
骆山眼里微动,怔愣片刻后,瞬间明了了席母的意思,果然再华丽的山鸡,也抵不过道行深的老狐狸。
他淡淡道:“我还在上学,公司的事情不清楚。”
“是吗?”席母眯了眯眼,并不着急,不疾不徐地说:“现在不清楚,以后毕业了就清楚了。”
“看你是个乖孩子,我就也不卖关子了,自家儿子是什么德性,做母亲的最清楚,虽然外表瞧着人模狗样的,但实际上不是个好鸟,初中开始就隔三差五的换小姑娘,这几年稍微好点,但心也是野的,现在对你这张脸可能还有点新鲜,要不了多久,你身上的香味没了,他也就被外面的莺莺燕燕迷了眼。”
“玩玩可以,但姐姐劝你,千万把真心搁他身上,好好捞几个钱,利用他身上能利用的,玩够了就潇洒的走,不然到时候啥也没有,人还赔他身上去了。”
骆山有些咂舌,似乎没料到席母会这样劝他们分开。
换好裤子出来的席宇泽正好把这番话听了个一字不漏,他有些气恼道:“妈!我到底是不是你儿子!”
席母懒洋洋地瞅他一眼,“你如果不是我儿子,老娘现在就找国外的杀.手一木仓崩了你。”
席宇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