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春福神色冷漠道:“但如果你今晚敢耍我,我会把你从山崖顶上丢下去。”
000缩在角落瑟瑟发抖,颤声道:“宿主,你要相信我,我是真有办法!”
“那样最好。”春福刚想转身离开,背后突然想起了一阵咕隆的怪声。
他回头看了眼,见000一手摸着自己圆滚滚的小肚子,一手拿着荷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对不起,宿主,我好几天没吃饭,现在有点饿了,你不用管我,等会我实在受不了,我喝一点池塘里的水就好了。”
“……我说你”春福看着000欲言又止,良久,他才意味不明地说:“主系统是不是跟你的脑子挂钩?”
000不明所以,“主系统维持的是系统运作,跟我脑子没有关系的。”
春福一时无言,对上000懵懂无知的眼眸后,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你在这等我,饭等会给你送来。”
000眼里瞬间亮了起来,得寸进尺道:“那我可以再要一身衣裳吗?”
春福眉峰一蹙,000赶紧有眼力见地改口,“不要也行!”
“……”
春福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耐人寻味地看了000一眼后,就转身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他心里越发古怪,总感觉这000跟以前有点不一样了,说是换了个人,又能在它身上找到点熟悉的影子,说没换,但又感觉好像没以前那么欠揍。
到晌午的时候,春福趁府里的人都休息去了,便偷摸摸地给000送了吃食,顺带还有一件绣着鲤鱼的红肚兜儿。
他住的那间屋子什么都没有,找了个遍,也没看到有000能穿得衣服,最后翻箱倒柜,最后在一个大箱子里才找到件有点褪色的肚兜儿。
000直愣愣地站着,双手捧着这件布料少得可怜的‘衣服’,神情有些哀怨。
春福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心里也有点尴尬,嘴上却蛮横道:“爱穿不穿,不穿就裸着。”
000原地挣扎片刻,最后还是没出息地套上了。
别说,这一身打扮,跟画报里的福娃似的,看着讨喜又可爱。
春福忍俊不禁,对面000看到他嘴角翘起的弧度,心里所有压抑的羞愤瞬间爆发了,迈着小短腿就跑过来,对着春福的大腿一阵猛捶。
肉肉的拳头砸下来轻飘飘的,一点不想揍人,倒像是在帮春福按摩似的。
“行了。”
春福膝盖随意地顶了下,正陷入‘狂暴’状态的000瞬间跟泄了气的皮球,脚步打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圆溜溜地肚子还跟着颤了两下。
“适可而止,别把人招来了。”
000依旧生着闷气,脸蛋红彤彤的,道:“您这是落井下石!”
“成语可不能乱用。”春福食指戳了戳他软软乎乎的肚子,眯眼道:“我这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000一瘪嘴,看架势是想哭。
春福毫无同情心,神色漠然地威胁道:“如果把人引来,你等着被我扔塘里吧。”
“……”
000看了眼脏兮兮,深不见底的池塘,又看了眼自己短短胖胖的双腿,瞬间放弃了嚎哭的念头,顺带还打了个响亮的嗝儿。
春福没在这里逗留太久,他趁着下人午休的时候,又回到了自己院子,忐忑等待到晚上,他换了身下人的衣服,鬼鬼祟祟地去跟000汇合。
这一路果然如春福所想,下人基本都去前院忙活去了,没去的基本心思也跟着飞走了。
春福有点好奇这位贵客到底是谁,能引得徐府如此紧张,甚至连老夫人下午没去听戏,在府里早早地候着,但甭管是谁,去见柳不辞才是最要紧的事。
他收敛乱七八糟的心思,刚想往徐府后门的方向走,脚边的小团子却扯了扯他的裤腿,指向黑暗中的某处,道:“宿主,这里可以出去。”
“这里?”
他看着面前这堵少说有三米的院墙,连个踩脚的地方都没有,更别提翻曰过去了。
本来以为这破系统是不是在开玩笑,结果就见刚刚还抓着自己裤腿的团子,已经麻溜地从灌木丛后的狗洞里钻了出去。
爬出去后,他见春福没动,心里误会了,又把头从洞里伸进来,急声催促道:“宿主,现在可不是顾忌脸面的时候!”
“前有项羽卧薪尝胆,现有宿主忍辱负重,我相信您!一定可以越过这道难关的!”
话音刚落,头上就被春福敲了一记。
000抱头抽了口凉气,一脸敢怒不敢言地望着他。
“让你成语别乱用。”
春福瞅了眼这小得连狗自己都难以通过的狗洞,淡淡道:“我就是想过去也过去不了啊。”
“你去后门把侍卫给我引开。”
“可是”
这两字刚冒出来,就被春福刀子似的冷眼给逼回到嘴里。
“还不快去!”春福隐忍着低吼道。
000被他难看的脸色吓得一哆嗦,赶紧从狗洞里退了出去。
春福也随着他,挪到了后门,留意门口的动静,准备等到那两个侍卫一走,他就趁机溜出去。
等了半天,都没见000有动作,春福有点不耐烦了。
这时,寂静的夜色中,陡然响起一道稚嫩清脆的童声。
“大爷,来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