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啊?”余江年有些担忧地按着他肩膀,认真道:“有事可别憋在心里,虽然一定能帮你,好歹能帮你解解闷。”
沈听眠就算想,也知道该怎么开口,毕竟这一切在外人看来,都显得匪夷思。
要把他的经历给余江年了,信信倒其次,万一他认为自己脑子有病,那以后岂会很麻烦。
以,这一切藏在心里比较好,最好一辈子都要跟人提起。
“真的没事。”沈听眠淡笑道:“只有点担心期末考试。”
“切。”余江年一脸无语地收手,“杞人忧天。”
“你就算考得再好,也能在年级十占个名儿,担心成绩如担心明天的第一节课。”
沈听眠一脸解,“第一节课怎么了?”
“你发烧真把脑子烧坏了?”余江年一脸惊讶,“明天第一节课教导主任的啊,你难成忘了这位主任大名鼎鼎的外号什么?”
沈听眠模糊的记忆里闪现一个人名。
“……光明顶?”
光明顶当然他们教导主任的名字,他们教导主任姓李,没什么缺点,就事多,经常揪着学生去办公室写检讨,可能事管多了,头顶也秃了,学校里的学生私底下就爱叫他‘光明顶。’
余江年打了个响指,“对!”
“我先去厨房忙了,等会昨晚作业写完,我得温习下政治课本,免得明天他抽查,答上问题就完了。”
沈听眠若有思地点了点头。
记忆里的这位教导主任确实挺让人头疼的,看来,等会他家也要把政治书复习一遍才行。
翌
昨晚看政治书看到半夜的沈听眠,第二天起床看到闹钟上的时间时,顿时有一种全世界都要完蛋了的绝望。
7点45!
8点就第一节课了,如没记错,当年这位教导主任一般会提十分钟到教室。
沈听眠心里停念叨着完了完了,忙迭下床换校服,一分钟刷了个牙和洗了脸,风风火火地往学校赶。
就算他觉自己脚下的自行车,已经堪比哪吒那对燃烧的风火轮,到教室门口的时候,晚了一分钟,那位矮矮胖胖的教导主任已经开始拿着点名册,开始点起了名。
沈听眠擦了擦额头的汗,心里想着到底要要进去,现在进去除了要挨训,得承受教导主任一节课的特殊对待,并且下了课得写检讨,严重的话,恐怕要告知给家长,进去的话,旷课情节更严重。
算了,死就死吧。
沈听眠刚想厚着脸皮,直接喊报告的时候。
教室里面突然响起来一阵悠扬的旋律,他听出来这奏周杰伦的稻香。
“好啊!”
正点名的教导主任跟闻到了鱼腥的猫似的,点名册啪得一声摔在讲桌上,阴测测地问道:“谁的?”
“赶紧给我交上来!别等我揪着你们一个个问!”
话音刚落,教室角落一个庞大身影就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老……老师,我的。”
听到这声音的沈听眠眼里闪丝复杂,垂在裤缝边的双手下意识地攥紧了些力度。
教导主任看到谁后,立马火大地骂道:“怎么又你!”
“上次你手机都没拿去,怎么又拿了一个到学校,给我交到讲台上来!”
“下了课就给我写检讨!”
“你们这些学生啊,仗着自己家里有钱,好好学习,成天想这些有的没的,你们父母难成一辈子都年轻成,老了得靠你们自己……”
光明顶一唠叨起来就没完,见陆闻昔一直没交上来,他察觉到了一丝反抗的意味,稀疏的眉毛一皱,“什么意思?你愿意交啊?”
陆闻昔了嘴角,埋着头没有开口。
那教导主任头一见到肯交手机的学生,登时气得吹胡子瞪眼,连连了好几声好。
“了得,现在的学生太了得了!”
“行啊!我收,让你父母亲自来收,现在你马上跟我去办公室,让你爸你妈到学校!”
“……”
沈听眠躲在楼梯口,教导主任刺耳的讽刺如同针,一下一下地戳进耳朵里,他听得有些烦躁,见他们走后,拿着书包进了教室。
“你怎么事?”余江年见他来了后,一脸担惊受怕道:“他的课你都敢迟到?”
“好陆闻昔先惹了事,然今天遭难的就你了!”
沈听眠没话,默默地把书包放在课桌里。
“他就活该!”
陆闻昔的同桌个满脸痘坑的清瘦男生,一脸幸灾乐祸地:“明明上课铃了,他非得把手机拿出来,想听会儿歌,结耳机忘插了,你他脑子有病,这明摆着等光明顶来□□吗?”
“……”
沈听眠越听越烦闷,刚想掏出政治课本的时候,余光扫到了课桌里跟昨天一样,放着一袋热牛奶和两个在冒热气的肉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