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沈听眠家里离开后的一周,陆闻昔都没来过学校,教主说他生病了,家里请了假,但班上同学对这事都不太关心,唯一在意的恐怕只有后排那几个把陆闻昔当成移动钱包‘搅屎棍’了。
放学时候,余江年问着旁边的沈听眠,“怎么突然就生病了?”
沈听眠下了自行车的锁,淡淡道:“不知道。”
“真?”余江年有点狐疑地看着他背影,见沈听眠神色如常,他才放弃再问的打算。
“对了,快放暑假了,你到时候没事就来我家住呗,妈前几天才念你呢。”
“今年不行,要跟爸妈去c市。”沈听眠道。
“啊?”余江年惊讶道:“你要跟着他们去考古啊?”
沈听眠摇了摇头,“不是,出去玩而已。”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余江年一脸新奇,开玩笑道:“平时你连到我家来,都得三顾茅庐,请好几遍,今年你竟然主动出去玩,说真,你是不是被鬼附身了?”
蹬自行车的沈听眠头也不回,冷淡道:“科学社会主义,禁止封建迷信。”
“但除了鬼附身,还有么来解释你这些天的反常?”
虽然话是怎么说,但显然余江年自己也不信,很快就转移了话题,“那你要去两个月吗?”
沈听眠道:“到时候看情况。”
余江年悠悠叹了口气,“这个暑假不能跟你在一起了,还有点不习惯。”
沈听眠勾起嘴角,“别这么恶心。”
“你这小子会不会说话。”余江年追他,故意生气道:“以后别想去家蹭饭了。”
这威胁对于沈听眠来说,就像是小孩子隔三差五闹绝交一般,但他还是顺着余江年的话道歉道:“为了不让我饿死街头,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小弟计较。”
重生对于他来说,整个世界就像是焕然一新,连鼻尖空气仿佛都变得不一样了,当人变得轻松以后,这种以前从来不会开玩笑也会脱口而出。
看到沈听眠脸上真心笑容,余江年也不禁跟着笑了起来。
“你倒是想得美,如果当你长期饭票话,能得到什么好处吗?”
沈听眠把自行车停在余江年楼下,“好处就是我可以辅导你数学题。”
余江年一愣,想起这次小考他分数,脸上笑脸瞬间垮了下来,“你别再伤口上撒盐了。”
这次随堂小测他数学考了十五分,错题都得抄好几天。
沈听眠想到收卷子时候,余江年那卷子写得满满,不应该只有这点分啊,结果看了他卷子才明白了,虽说卷子满了,但解题公式根本牛头不对马嘴,有些甚至八竿子都摸不着。
课堂教主讽刺说能把大题写成阅读理解的人,这么多年来,就看到这一个,最后她还学着语文老师,看到卷面还算整齐,给了点人情分。
“你之前数学不是都还能在及格线徘徊吗?”沈听眠问道。
虽说这卷子满分是100,但十五分数也属实离谱。
余江年叹了口气,“前几天辅导我弟弟妹妹做功课,都忘了有小考这回事,平时上课又听不懂。”
“偏偏这次卷子题又出这么难,连陆闻昔都只考了个98,平时他都基本满分,班主任说最后那道大题他小数点没点,扣了他两分,不过这么说起来,也跟满分差不多了。”
“你说他这种理科天才,为什么屈尊来文科,这不是浪费了他数学天赋吗?”
沈听眠眼神冷淡,瞧不出什么情绪,随口说了句,“可能是念着玩吧。”
余江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得也对,他这种家境,根本不在乎学校成绩的。”
*
随堂小测后没多久,就到了期末考,一直请病假陆闻昔终于到了学校。
这些天他好像比以前更胖了,走路时候,身上肉都跟着颠一颠,双下巴堆得看不见脖子,有点长的头发被热汗打湿,紧紧贴着白净额头,明明看不出什么其他变化,但整个人的气质却显得颓废了很多。
在他走过去后,班上同学都不禁窃窃私笑,平日里找他要钱的几个混子更是不客气地嘲笑道:“哟,猪哥生病这些天伙食不错啊。”
“是啊是啊,这位置也太小了,不是委屈们猪哥这么大的体积吗?”
旁边的同桌也开玩笑道:“看来得跟老师说,让我搬去其他位置了,这位置只适合他一个人坐。”
班上戏谑源源不绝,最后还是陆闻昔说了句老师来了,才打断他们刺耳的嘲笑声。
陆闻昔一到教室就趴着睡觉,课间那后座那几个学生又去找他要钱,他直接头也不抬,直接扔了个钱包出来。
其中带头有点自尊心受挫,刚想收拾他,旁边两个小弟把他拦住了,说是明天就期末了,没必要在这个关头闹事。
等中午时候,余江年去问了陆闻昔几句,但他都爱答不理,他也只能跟着沈听眠去吃饭了。
陆闻昔像是终于放弃了黏着沈听眠,直到放学,他都没来找过沈听眠说一句话,听到下课铃响,就拿起书包出了教室。
看到他这变化沈听眠松了口气,暗道看来是那天自己狠话起了作用,他开始放下心应付起明天期末考试。
他们学校考试一共两天半,第三天下午是班会,沈父早已经订好了机票,准备在沈听眠考完第二天就走。
第三天下午,虽说还没放学,但班上依旧开始有放假气氛了,连平日里最烦的布置作业环节,班上学生们都始终兴致盎然,拿出了百分之两百的精神。
余江年给沈听眠传纸条,说等下课后,班上有几个同学约他俩去撸串,沈听眠想着今晚没什么事,也就答应了。
终于等到教主不厌其烦的唠叨完,班上学生如同开了栅栏的羊群,朝着教室门一涌而出。
沈听眠和余江年在教室里同其他几个同学会和,基本都是前后座,平时关系也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