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原谅我了？”语气夹杂一丝微微的颤抖。
沈听眠努了努嘴角，看陆闻昔一脸欣喜又不敢确认的模样，如同课堂上正忐忑等待老师给出答案的小孩儿，一直压在的重石头突然一下就卸了，多年来那些乱七八糟的情感纠葛也在生死关头的这一刻全部释怀。
看陆闻昔，终于露出了一个轻快的脸。
“嗯。”
沈听眠嗓音温和道：“出去以后，能活的话，我们就做朋友吧。”
刚刚还满震惊的陆闻昔色一僵，几息后，反应来，苦道：“果然如此。”
“只朋友吗？”
“嗯。”不知道有意还无意，沈听眠没听出话的弦外之音，“不当朋友的话，当陌生人也可以。”
“……”
没听见陆闻昔应答，沈听眠有些奇怪，刚回头看什么表情，就被一股猝然袭来的猛给推了下去。
意识还存在的最后一秒，拼尽全回头看了眼。
那条深不可测的地缝已裂到了脚边，陆闻昔色依旧平静，那双凤眼充斥淡淡的绝望和悲伤，剩下的还有浓得化不开的眷恋和温柔。
“你还不明白。”凝视沈听眠，幽幽道：“我们做不了朋友，因为……”
“我爱你啊，眠眠。”
……
沈听眠猛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身上的睡衣已被冷汗打湿了，起身脱了上衣，重新套了件t恤。
厨房的灯忘了关，出去倒了杯凉水，咕噜灌了几口后，跳才渐渐变得稳定下来。
回到现实世界已半年了，还一直做这个噩梦。
一会儿陆闻昔从高高的阳台上跳了下去，一会儿又跳进了充满恐怖和未知的万丈深渊。
那声我爱你如同一句魔咒，始终在沈听眠的脑子徘徊，静不下来工作，也不再继续小了。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下，沈听眠拿起来点开，发现一家报社的，让明天去面试。
沈听眠起前几天投了份编辑的工作，一直没有消息，原本以为没戏，没到现在来了通知面试的短信。
回复完后，就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机。
这原身也叫沈听眠，个孤儿，没什么亲戚，从小在孤儿院长大，这个身份对于自己来很方便，加上原也个成绩不错的儿，毕业后就进了一家上市公司，但前不久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辞职了，目前待业在家。
回到现实以后，000和997就彻底跟断了联系。
沈听眠起初也去找一下，但这世界这么大，又没个方向，以这念头只能就算了。
电视机正播放最近大热的狗血剧，看了几眼后，就失去了兴趣，倒在沙发上，看头顶上的天花板出。
穿回来后，常会这样放空。
每天也不知道干什么，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就连此刻，脑子都一片空白，生不出一点关于未来的法。
二天沈听眠醒来的时候，已忘了昨晚自己怎么睡的。
外面的天色大亮，电视机还开，昨晚的狗血剧已变成了早间新闻。
沈听眠起早上十点还有面试，起身快速洗漱完后，随便解决了早餐，就换上一身黑色西装出了门。
公司离上班的地方不远，坐公交车的话两站就到了。
沈听眠应聘的家小报社，现在对事业和金钱都没什么抱负，只找份工作混混子。
之以可以这么咸鱼，完全因为原给自己的生活打下了基础。
目前住的那套小居室原自己存钱买的，存折有六位数的存款，外面也没欠什么债务，一切好得不能再好了，这么的话，沈听眠感觉自己对原还挺抱歉的，不仅占用了的身体，还安理得的享受的东西。
但对于原辞职后的记忆，沈听眠却丝毫记不起来，像凭空在脑海消失了，只记得到身体的时候，整个房间很整齐，身上穿干净的睡衣，平躺在床上，身上没有任何可疑的伤痕，肯定不自杀。
正思索的时候，沈听眠发现自己已到了。
报社在字楼的六楼，进了旋转门就可以看到有两台电梯，这个时间段已了上班高峰期，以电梯门口也没什么人等。
走进去后按了六楼，等待电梯门关闭的时候，忽然瞥见一道人影从电梯门外走了去。
沈听眠瞳孔剧震，急忙按住开门键出了电梯。
但刚刚跑去的人已不见了踪影，旁边的那个电梯也还停留在一楼，没有人上去。
“难道我看错了……”
沈听眠色怔忡地看那人离开的方向，小声地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