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世承,我不是什么小孩子,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凌煊凝视着韩世承,直到他察觉到自己的眼眶染上了湿意,才掩饰一般地扒开韩世承握住自己的手腕。
“请你不要替我做选择,这是我自己的人生。”
凌煊狠下心,让自己调头离开了休息室。
他真的不能再和韩世承待下去了,甚至身后的韩世承会是什么表情,听到他的话会有什么反应,他也不愿意去想了。
凌煊害怕自己会失控。
他奔向了卫生间。
心口的痛苦很快蔓延到了全身,他的器官像被什么积压一般,让他又是一阵昏天暗地的呕吐。
晚上凌煊只吃了一点牛肉,吐完了便只有酸水。
腺体似乎也在隐隐作痛。
凌煊吐完之后,冲掉了秽物,去洗手台洗了一把脸。
他恍然发现,镜子里的自己,似乎有些变了。
说不出哪里的变化,就好像身上的锐利的气质,渐渐变得圆润和柔软。更神奇的是,身体的不适带给他的病态也逐渐消失了。
难道又是腺体出问题了?
凌煊有些担心,过去他可以不在乎生老病死,如今的他,已经放不下这人世间的一切了。
这人世间,还有他的父母,他的粉丝,他的事业,朋友,以及,韩世承。
他要好好活下去。
凌煊给项佳打了一个电话:“佳姐,我是不是下周三才能检查身体?”
项佳说:“对,下周四,我陪你去。”
凌煊说:“我想提前几天。”
项佳说:“明天?明天是周一。”
“明天不行,明天我要见付成梁,后天吧。”
“等等。”项佳问,“你见付成梁做什么?你一个人?”
凌煊知道项佳是担心他:“有点私事,你放心,没什么问题。”
“行吧,那你注意一点。”
凌煊的身体还是有些不舒服,回到宴会厅之后停留了不久,就借故离开了。
第二天上午他有个采访,收工之后,吃了一点东西,又在工作室睡了一下午,才勉强恢复些气色。
到了下午六点,付成梁的座驾准时停在恒星娱乐的地下停车场。
凌煊按时赴约,司机下车为凌煊打开车门。
凌煊坐上车,和身边的付成梁打了一个招呼。
“刚回来?”
付成梁说:“你怎么知道?”
凌煊说:“昨天晚上有个酒会,你没去。”
付成梁笑了笑:“我一直不喜欢这种社交酒会。”
凌煊余光飘向付成梁,付成梁正低头看着手机里的邮件。
“但是昨天晚上,韩世承在,看起来恢复得挺不错。”
“哦?”付成梁按灭了屏幕,“你昨天没和他聊聊吗?”
“有什么可聊的,我虽然不了解你们商业上的事情,不过我也知道,合作伙伴,一次只能一个。”他偏头看向付成梁,“脚踏两条船是不对的,你说是吗?”
“那恐怕没有办法给你脚踏两条船的机会了。”
付成梁从身边拿出一个牛皮纸袋递给凌煊:“你外公出事那天酒局的参加人员,以及一些有趣的资料。”
凌煊打开一看,酒会名单上的名字后面竟然还标注着子女的名字,后面还记录着abo性别和等级。
他在名单里看到了熟悉的名字,翻到了后面的,果然看到和韩世承那个档案盒里一致的资料。
“我听过这对表姐妹的事情,小时候我治病的时候,孔医生给我说过,有对姐妹和我有相似的症状,后来分化成了ss级别的性别。”
付成梁说:“如果你外公不是那么爱炫耀你的ss级omega身份,大概也不会出事了。”
凌煊放下资料,露出一个复杂的笑容。
“看来,下一个真是我了。”
“你也不必那么担心。”付成梁把凌煊手里的资料抽回来,“到吃饭的地方再详谈,你先休息一下。”
他看出来凌煊今天的状态也不怎么好,结合手里这份资料看来,他想,也许凌煊是在害怕?
付成梁也不敢确定,凌煊这个人身上实在有太多迷人的矛盾点,他看似没有感情,却愿意为外公的事情铤而走险,能毫不胆怯地找上门来和自己谈条件,却在面对潜在的威胁时,脆弱的就像一块易碎的琉璃。
这让他忍不住就想去探究更多关于凌煊的事情。
两人到了吃饭的地方,付成梁屏退了主厨和餐厅的经理,让他们把菜上完之后离开,留下自己和凌煊两人。
“都是清淡的菜,应该会符合你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