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嫂转头,愤然瞪住慕凉。
“你,你居然……”
慕凉截住她的话,冷声说道:“云陈氏,在公堂之上说话是要负责的,倘若你有半句假话,后果可能是你承担不起的,所以,接下来的话,千万思量好了再说。”
儿子的命捏在对方手里,云嫂哪里还敢多说?当即把到嘴边的话生生吞了回去。
秦环御见慕凉和云嫂两人的神情变化,又仔细品味慕凉话里的意思,渐渐也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大人,民妇之前所说的话,都是瞎编的,民妇不曾看见宁夫人和秦老板幽会,宁夫人更没有威胁我,他们没有苟合,一切都是我乱说的!”
突如其来的反转令在场的人反应不过来,尽皆面面相觑。
“怎么回事?刚才她还坚持称秦老板和宁夫人有染呢,怎么这会儿就改口了?”
“不知道啊,这变得也太快了吧?也不晓得她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了。”
县令也是一头雾水,皱眉问道:“云陈氏,你说什么?方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怎么一转眼就变了个说法?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嫂又回头看向自己的儿子,看见白苏正把手搭在他瘦弱的肩膀上,那神情好像在向她说:你要是不说好好说话,我就立刻杀了他。
“民妇收了张老板的钱,听他的安排来作伪证,那番话也是他教我说的,其实根本就没有那回事,宁夫人和秦老板是清白的。”
众人闻言,纷纷把目光投向堂中差点吐血的张老板。
只见张老板用力地踹了云嫂一脚,怒骂道:“你胡说些什么呢?我什么时候收买过你了?明明是你自己说亲眼看见秦老板和宁夫人私会,要我帮你来县衙告发的!现在非但改口,还把一切罪责推在我头上,你个贱人,太可恨了!”
云嫂捂着肚子倒在地上,疼得额头立刻沁出了冷汗,瞧着颇为可怜。
秦环御于心不忍,连忙上前拦住张老板的第二脚。
“张老板,公堂之上你竟敢随意打人,如此嚣张,你把县令大人放在哪里了?”
县令的脸早已比锅底还黑,他极度不满地看着张老板,怒斥道:“张老板,本官还没说话呢,什么时候轮到你动手了?你把公堂当你家了是不是?”
慕凉扬眉笑了笑说:“张老板是因为云陈氏把你的阴谋抖露了出来,所以恼羞成怒了吧?”
“你,你闭嘴!”张老板气得两撇八字胡都翘了起来,攥着拳头大有要出手打慕凉的趋势。
秦环御大步行至慕凉身前,把人护在身后,怒道:“张老板,你又要动手吗?”
“都别吵了!给本官住嘴!”县令执起惊堂木,重重地拍在案上。
衙差们赶忙上前把张老板拉开,强行按在地上,这才重获安静。
“张老板,看来本官也用不着问你云陈氏所说是否属实了,你此番作为已然说明一切!你诬陷良民,欺骗本官也就算了,竟然还目无法纪,在公堂上大打出手,实在太不像话了!本官今日要是不治你的罪,如何向百姓们交代?日后又如何治理清水镇?来人啊,把他拖下去,先重打三十大板!”
张老板自然不会束手就擒,一面拼尽全力挣扎,一面指着县令骂道:“你个昏官,你敢打我?信不信我把你的事都说出来?你……”
眼见他要说出不该说的话来,县令脸色一变,命令道:“快堵住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