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圣教教规,护卫成亲,视为叛教,为警效尤,都要长期囚禁在地下石牢。
“圣女殿下是要更改百年来的圣教教规吗?”蓝长老屈膝跪地:“请圣女殿下三思。”
蓝慧珊不由蹙眉:“蓝长老先请起来,此事再好好商议就是。”
蓝长老再谢过圣女殿下起身,却对坐于客位的傅龙晴等三人怒目道:“你们傅家弟子,强圣女殿下所难,可是依仗令兄之威,欺我密宗圣教无人吗?”
蓝长老这话就严重了,傅龙晴亦起身道:“蓝长老误会了,我们并没有为难贵教的意思。”
“我教教规如此,连官府也不予置喙,令位既想为宋大山出头,就是与我密宗圣教为敌。”蓝长老冷声道。
“蓝长老也不要意气用事。”蓝慧珊连忙劝阻。
蓝长老转对蓝慧珊道:“属下等不辞万死,也绝不会让圣女殿下声威有损。”
蓝长老这意思很明显,就是举全教之力,也不能让圣女殿下让傅家这几个小孩子欺负了去。
蓝慧珊没主意了。她觉得有些头疼,自从接掌了这圣女之位后,她就开始头疼、后悔,各种头疼、后悔,教务繁杂倒也罢了,好多事情,她本意不是这样的,却因为教规所限,她也无能为力。
傅龙晴已猜到这事情不好办,但是如今蓝慧珊身为教主,却各种优柔寡断,而她的属下长老却又这么顽固强势,所以事情就更难办了。
“地牢之中,共囚有违反教规教众二十三人,若是只放宋大山,如何服众?若是全放,那教规何在?”蓝长老缓和了语气,对傅龙晴抱拳道:“几位少侠欲行侠义之事,老夫也能理解,只是何必非要是此事呢?”
蓝长老这话说得是客气,实际上的意思就是说,你们这些小孩子,热血江湖地,就想着行侠仗义,沽名钓誉,却也不好好选个对象,非跑我们密宗圣教来纠缠什么?
“实在是教规所限,我也帮不了你们了。”蓝慧珊当然还得是向着自己教里长老说话,她很有些歉意地对傅龙晴道:“不知除了此事,还有别的什么事情,我能帮上忙吗?”
“不知贵教这教规,可有通融之处吗?”傅龙晴依旧温和地问。
“有倒是有。”蓝长老仔细看看傅龙晴:“敝教教规,若是有人能在一刻之内,将叛教教徒自石牢内带离至圣教大门之外的柱石下,则可视为天意如此,叛教之罪可免。”
“只是在这一刻之内,密宗圣教所有教众必定倾尽全力相拦。”蓝长老冷然一笑:“刀剑无眼,生死自负,几位可是想要试试吗?”
傅龙晴微微一笑:“我们勉力一试吧。”
这也是江湖规矩,既然闯教,拳头硬的说话。别说密宗圣教,大凡江湖教派,都有这个不成文的规定。
“龙晴三思。”蓝慧珊忙道:“这事若是令兄知道了……”
若是闯教不成功,傅龙晴等人受伤了,蓝慧珊觉得在傅龙城那里不好交代;反之,若是闯教成功了,傅龙晴等人真把人救走了……那这就是密宗圣教的奇耻大辱,以后傅龙晴、傅龙羽和傅龙策,甚至整个傅家,都将被视为密宗圣教之敌。
“只是为了一个路遇之人,这值得吗?”蓝慧珊轻叹气,觉得傅龙晴有些任性,与密宗圣教这样的大教为敌,可是非常不明智的。
“而且,这件事情传到皇城之内,太后她人家也会不高兴的。”蓝慧珊看着傅龙晴:“你真得要如此不计后果吗?”
傅龙晴做了决定,心里也是忐忑难安的,蓝慧珊说的这些,他当然都清楚,如果真要强行闯教,别说以后与密宗圣教怕要势同水火,就是大理皇城的亲戚都不好意思走动了。
这事儿若是大哥知道了,必定是要扒自己皮的,傅龙晴想想都觉背脊发凉。
“多谢圣女美意,傅龙晴得罪了。”傅龙晴心里如何惊慌不安,面上却依旧温和平静,淡淡地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蓝慧珊瞧着傅龙晴半响,倒是很有些佩服傅龙晴的勇气了,她若是有傅龙晴一半的勇气,也不至于这个教主做得如此窝火,每日头疼了。
“傅少侠果真够豪气!”蓝长老却觉得傅龙晴这叫不知天高地厚,这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鸣锣!”蓝长老高声吩咐道:“傅家弟子闯教劫囚,圣教教众护卫圣女声威!”
随着蓝长老的吩咐,密宗圣教内立刻传出一阵锣鼓声响,几乎是顷刻之间,数以百计的教众已经手持武器,蜂拥而进,涌进地下这诺大的厅堂之内,厅堂之外的每条通道上亦是挤满了人。
“誓死捍卫圣教!”“誓死捍卫圣女之威!”这些教众喊着口号,激励着士气,将傅龙晴、傅龙羽和傅龙策三人围在正中。
蓝长老自得地一笑:“我们密宗圣教教众,为护教主声威,宁可粉身碎骨,亦不会后退半步,几位傅家少侠,可准备好了吗?”
傅龙晴、傅龙羽和傅龙策站在众人围困之中,依旧风度翩翩,不急不躁。傅龙晴的语音依旧不急不缓:“蓝长老可以命燃香计时了。”
蓝长老阴狠地一笑,手一挥:“燃香计时!”
燃香之命,就是进攻之令,密宗教徒已经蜂拥而上,刀剑齐发,往傅龙晴兄弟三人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