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斩下最后一人的头颅,那头颅睁着死不瞑目的眼咕噜噜滚到地上,和满院子男女老少的尸体一起,泡进血腥里。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踉跄了下,再也站不住,也缓缓倒了下去。
炫目的白光中,好像有个熟悉的身影极快走来,眼角有泪划过,惨白的面容上浮现刻骨的恨意,她的手往掉落在一旁的长剑伸去。
可她再也未能摸到它。
——引文。
简陋又昏暗的房间里,有一男一女。
男人身高腿长,五官深刻又冷峻。但这会儿很有些狼狈。
他瘫倒在床上,胸前的衣襟大开,露出精壮的胸膛,脸孔紫涨,脖子上青筋直冒,似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他的一只手紧紧抓着床前柳幺儿的手,而柳幺儿此时脱得只剩肚兜和里裤,已是半裸。
但她全身都在颤抖,瘦削的脸孔雪白,执拗的挣开被制住的手去脱男人的衣裳,神情怯懦,有些慌乱。
男人额头浮现一层冷汗,哑声道:“你不需要如此,赶紧出去!”
柳幺儿抖着嗓子道:“可她们给你下了春·药,如果妾不救你,你会死的。”
“我不需要你救……”
“妾知道,”柳幺儿打断他,哆嗦着去解他的裤头:“正是因为如此,妾才更要救你……”神情决绝,可眼角有一滴泪落下,她忙抬手擦了。
男人眉头跳了跳,呼吸愈发急促火热,眼底浮现赤红:“老子说了,不要……”
“壮士放心,妾干干净净的。”
男人愣了愣,便是这瞬间他的裤子被扒了下去,下面早已起了反应,将底裤高高撑起,柳幺儿看了一眼,脸色绯红,不自在的别开眼睛,顿了顿,僵着身体趴上男人赤·裸的胸膛,火热与微凉相触,几乎瞬间她的身上就起了层鸡皮疙瘩,心跳了跳。
男人强忍着翻腾的欲·望,闭上眼睛咬紧了牙关,深深吸了口气,正要推开她,却只听‘噗’地一声响,什么东西从窗户射进来,打到了柳幺儿背上,她痛呼一声,软倒在了男人身上。
男人一僵,又几不可见的舒了口气,这时一个蓄着络腮胡、身形健壮的汉子从窗户跳了进来,压低了声音喊道:“爷?你怎么样了?”
男人咬牙切齿:“老子怎么样你没看见吗?赶紧将这女人挪开,再送老子去医馆!”
汉子嘿嘿笑了两声,给半裸的柳幺儿随意披上两件衣裳,把她从男人身上掀开。
压力骤去,男人刚松了一口气,体内春·药少了压制,气血翻涌,他‘噗’地喷出一口血来。
汉子大惊,手忙脚乱的给他穿上衣裳:“怎么还吐血了?这小娘子不是自愿救你的么?要我说爷你何必拒绝?说不得这会儿还受了内伤呢。”
“你才来,如何知道她是自愿救我?”男人被他扶着坐起,忍着胸口的刺痛瞪他。
汉子心虚地避开他的目光:“那不是看你一直不近女色,咱们都以为你有啥问题么?正好这回机会难得……”最终在男人冷怒的目光下闭上了嘴。
男人道:“她是有夫之妇!若今日当真与我发生了什么,你觉得她还能活?”
汉子嘟囔:“有什么不能活?她丈夫又不是不知道,而且你现在这模样还是拜她那婆婆所赐,他们都不在意,你又何必较真。”
“他们不在意也要问问老子愿不愿意?老子留了二十几年的清白之身可不想就这么憋屈的没了!”
男人被汉子扶着站起来,见女人胳膊腿儿还露在外面,扯出被子盖住了,搭上汉子肩膀催道:“好了,赶紧走,说不得那臭婆子还在外面听墙脚呢!老子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这么无耻下作的女人!”说着嫌恶的朝地上呸了一口。
汉子道:“可怜了这小娘子。”
两人已经走到了窗户底下,男人回头看了眼床上的人,神色有些复杂,终是转过头在汉子的帮助下爬了出去,外面有人接应,几人趁着夜色,快速消失在了僻静的街角。
柳幺儿什么也不知道,就这么昏睡了过去。
直到鸡叫三遍,天色微明,她才慢慢睁开眼睛。
坐起身,看着盖在身上的被子,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穿上衣裳打开门。
出去就是个破旧的小院子,收拾的还算干净,三间正房,左右两间厢房,她所在的是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