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垚也不以为意,朝郁林肃颔首:“那就有劳郁世子了。”
郁林肃笑嘻嘻地:“好说好说。”目送他们一家人离去,朝茶楼的二楼看来。
张幺幺的目光却始终落在房垚的身上,看着他一手牵着女儿,一边偏头和曹瑞雅低声说着什么,那高傲的曹三姑娘脸上就露出依赖和羞惭的表情……恍惚中,这一幕何其熟悉,哪怕已过了十年……
她面无表情,身形却僵硬如铁,流茴和不苦看不见她的脸,然此时她身上冷厉的气息却着实惊人,似乎这屋子的温度都下降了不少,不由对视一眼,有些不知所措。
正想着,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接着就是郁林肃声音:“幺幺,是你在里面吗?”
流茴忙去开门,郁林肃无奈笑道:“你要做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今日若不是我觉着你突然出门不对叫人查了查,也不知会变成如何。”
张幺幺缓缓转过头来,神色平静:“那真是多亏你来了。”说罢吩咐流茴:“收拾下,我们回去了。”
“是。”流茴忙应着,拿来维帽递给她,张幺幺接过戴上,脸上的表情便被挡住,朦朦胧胧间,再看不真切了。
郁林肃莫名觉得有些怪异,却也只以为是今日计划出现意外所致,见她要离开,忙道:“那你先回去吧,我去审一审这个王溶,后面的事等我回来再一起想办法。”
“好,多谢你。”张幺幺说着,人已经出了包厢。郁林肃忍不住笑:“又如此客气,这是生气了?可这件事我压根儿不知道呀,干啥朝我撒气。”说罢摇摇头,自言自语道:“罢了罢了,谁叫是自己媳妇儿呢,不朝我撒气朝谁。”说罢笑了笑,也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张幺幺吩咐不苦:“叫人去兰台巷将冷姐接进府里,她的伤势应该好得也差不多了。”
“是。”不苦忙吩咐护卫往兰台巷接人。
沉默片刻,张幺幺又问流茴:“想必真茵经常和曹家的孩子们来往吧?”
流茴忙道:“因大爷和大奶奶只有这一个女儿,夫人对其也甚是看重,听说曹家因此也很是关切大姑娘,想必大姑娘和曹家自然走动频繁。”
张幺幺应声:“哦。”便不再说话。
流茴的目光落在她的手背上,此前她气势惊人,便一直不敢去处理,这会儿虽看着平易近人了些,那她总觉那股子冷意依然无处不在,犹豫再三,还是不敢贸然开口。
可那通红的伤口就这么暴露着,少奶奶却毫无所觉一般,手指摩挲着,眼睑低垂,似是在想什么。不知为何,流茴心中隐隐有些不安。